清冬,一扇音符

有時,我的心在一片荒漠裡盤坐。

遠處,沒有故事打濕的溪澤,冬天的陽光不喜歡湊了熱鬧。它總是在房屋的背後,清漾一池疏影,或者,一隻乾枯的荷葉。

如果,能睡成一莖的香,是否就不懼怕世間的喧囂和紛擾?

淺淺的冬,總是凜冽著一簾霜雪,它嚴峻冷漠的稜角總是能折斷父親高舉的犁鏵。

村莊是緘默的,就像父親手中的菸斗,映面的夜燈不是詩句的溫柔,它卻總是在父親的輕咳里,輕輕顫動。

舉起的文字,轉眼就成了一汪淚水,連同清寂的身影,打濕了底稿。

一陌滄桑,亘橫著一根根歲月的藤。

它串著檐前的紅辣椒,串著季節的溫柔和厚重,串著我的記憶,我的淺冬。

失眠了,是真的。

遠處仿佛傳來了母親的呼喊,那扇窗戶,推開了,關上了。

再推開了,月光終於走了進來。

於是,青瓦落池,撥動了所有音符,梅枝也輕咬唇角。

那一扇窗子,終於,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