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的荒

歲月里的文字,清瘦了漸漸泛黃的記憶,陽光下的回眸,印記了悄悄離別的景致,漫步風的流年,有多少可以自我點綴的風景,又有多少風景可以眷顧著路人?

——題記

坐在時光的列車上,看沿途的風景,不知不覺,已走過三月的輪迴,記憶里的山水,染盡了塵世的繁華,流年裡的故事,遺忘了彼此的彼此。

一直以來,總想把一顆流浪的心安放在幽靜的角落,去享受一個人的寂寞,曾幾何時,不論事物如何的變幻,我始終認為,我可以坦然的去面對所有,接受一切所不能接受的結局。

然而,走過三月的一季,才發現歲月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逝去了好多好多,雲倦雲疏,花開花落,總會覺得心傷,尤其是在這樣的季節,石板道上飄落的樹葉和少許的花瓣恰似一副雋永的畫。踏著滿地的落英繽紛。

有鳥鳴自枝頭,滴瀝而下。濕漉漉的,帶著山水的潤音。這種天籟,適合隔簾靜聽,聽它的無邪純正,聽它的低眉含羞,如青絲蓓蕾靜靜懸在心頭。

於是,我就這樣惆悵的走著。思索著,路過了太多地方的風景,失去的,得到的,都一一的如同空氣穿梭在手指間,也許,那匆匆忙忙的繁華間,還夾雜著一絲憂鬱,在每個夜闌人靜的時候去品讀寂寞背後的滄桑,或許我是孤寂的,朦朧的情感似風一樣飄然而過時,我也只能徒手而望,年華荏苒,獨留倉影照黃昏。

一季又一季,時光的列車上,有不少人相聚,也有不少人分別,似乎在遙遠的地方,我竟弄丟了自己。三月的鮮花,在蕭索的路旁悠然綻放,落單的孤雁,在荒蕪的樹叢留念依舊,面對這么一場景象,漸漸的,散落了一場流年似水的情愁。

白落梅說,花事已過,而我在匆匆時光里,無端地錯過了花期。總以為,那些散落的芬芳,是愛的流轉,是對華年最美的深銘。直到眉宇間,再也尋不見一絲青春的痕跡。才知曉,過往許多純淨的恩寵,都還給了流光。是不是每個人,走到最後,掃盡塵埃,都會把日子過到一無所有?也許那時,才能夠在紛擾的人群里,得到安然。

如今,三月季末,時間猶如白駒過隙,在沉默中走過,微風帶著細細的樹葉聲,飄蕩在空中。仔細品味,那淡雅的鏇律。像是在挽留,像是在述說,像是在嘆息,像是在沉默。或許,更像此刻的心意,隱隱中流露出什麼,又掩飾著什麼。

在以後的日子裡,也許時光的列車還會重返三月的季末,記憶的碎片還會留念曾經的過往,只是,我不再屬於那季走的太倉促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