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過,夾雜著汗的氣息的暑假過後,輪到下屆學弟軍訓了。
回顧去年,猛然發現軍訓其實沒那么狠,但第一次站軍姿,我仍然記憶猶新。
9月1日開學,我在那個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地處前幾行之內的那三個字散發著一種不同於後面名字的優越,就像曾經暑假我與南小瓜信誓旦旦的說要跑遍各個公園和廣場。
我是笑著面對軍訓的,卻是傷痕累累的離開它。
報完名,熟悉過老師和同學之後天空正中已然划過了一輪烈日。下午便是軍訓。
我們班的教官不同於別班的教官。別班教官口音像jay在說rap,而我們教官會說一口流利的國語;別班教官的皮膚是黝黑的,而我們教官有白皙的皮膚;別班教官長得很驚世駭俗,而我們教官則是清秀;別班教官天天癱著張臉,我們教官會和我們一起玩手機。這些都是後話了,我對他開始的印象是:一人教仨班,一定狠!
果然。
“雙手扣緊,大拇指貼在食指的第二個關節上,挺胸抬頭身體前傾,站軍姿!”
開始還好,並不覺得疲乏,但時間久了,就有點站不穩了。
沅的微博中有一句話,“你若軍訓,便是晴天;你若放假,便是雨天;你若拚命趕作業,便是上學前一天。”
果然啊,靈驗了。我感慨道。“我們這不但是晴天,而且是30多度的大晴天啊!”
二十分鐘過去了,我嘴角的笑變得僵硬;二三十分鐘過去了,我的腳步有些不穩;四十五分鐘過去了,在太陽的照耀下我光榮的想吐了。
算了吧,忍著,畢竟吐別人一身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
教官的小白牙在陽光下呲的異常燦爛,“如果你們中有誰堅持不住了,打聲‘報告’便可走。”
一聲聲“報告。”在我身邊響起,勾引著我昏昏欲睡的靈魂。我聽到手錶細微的發出了“叮”的一聲,看來時間快一小時了,教官還不喊“解散”。
就在我盤算著要不要吐在教官身上時,悲劇出現了。
我眼前忽的一片金黃,伴隨著身邊一妹子的“寧死不屈!”,別人的身影恍惚起來。
我咧個親,不會要暈吧!
再忍會兒?
不要吧,一會兒倒在別人身上會糗大了的!
喊報告?
還是再忍忍。
眼前的景像越來越模糊了啊!
嘶——三、二、一——
“……報告。”
“走。”
我踉踉蹌蹌的走出人群中,看向不遠處的一片陰涼。我能清晰地聽到教官說的那一個字中所包含的對懦弱退縮者的輕蔑。
剛走幾步,一到聲音傳來。
“都休息會兒吧。”
我甩甩腦袋,揉著太陽穴的手頓了頓。
其實在忍一會就可以了啊。
在沒有嘗試之前,人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裡,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可以承受些什麼,接受些什麼。
下次,我會忍,挑戰那條虛無的極限。
因為,
生是見識,
不是活著。
感謝那個教官,讓我學會了挑戰自己。
我們不負他,不負老師,更不負自己。
軍訓後的比賽,我們班總分14個班中第一,最高分。
第一次國中比賽,我們便是第一。
那刻我的鼻子有些酸,我想起幾天前我與南小瓜的一次偶然見面,身處異校的我們互相訴苦,說的最多的便是軍訓。我看看她被曬黑的皮膚,我有些慶幸自己的皮膚不像他人那樣易黑,但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那年那季那個夏天我的一聲“報告。”
我嘆了口氣。
在這次軍訓中,我蛻變了,我不再躲避困難,而是學會勇敢出擊。
我已然長大,變得堅強勇敢。
所以,教官,謝謝你。
是你讓我學會了怎樣真正的做自己。
我已長大。
初一:陳以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