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和燈光融合在一塊兒，流淌在城市的街道上。
我被一陣冷風吹得到處亂轉，逃出那個鏇渦，我“撲啦”一聲貼在牆上，如落葉一般從那面潮濕的牆滑了下來。
燈光顯得好平靜啊。
一個緊裹著大衣的青年男子，戴著一個灰色口罩，低頭望望我，神態自若地四下張望了許久，終究還是用一隻粗糙的手把我拿起，並折成像壽司一般的形狀，一把塞進他那散發著汽油味兒的長褲口袋，我與其它的真紙鈔蜷縮在一塊兒，傾聽對面的一元硬幣發出的脆響，它們都睡了，還剩我一個，我多么希望自已也能好好睡一覺啊，但我又不得不隨時關注自已的行蹤，看哪個倒霉鬼再一次把我收入囊中，我埋頭。
“對不起。”您這個假鈔不能用。
“怎么會呢？”
我朦朦朧朧睜開眼。
我看見那箇中年男子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沮喪到對面的店員都有些吃驚：“要，要不這樣吧，您在哪裡買的東西，您可以報警。”
“沒事。”
這回，終於看清了他的臉，一臉的黑，皺紋如同枯葉上的葉脈一般分布著，架著一幅陳舊的近似古董的眼鏡，眼神里流露出對我的一種渴望。
“多了它，也許我能多買幾本書。”
他騎上一輛腳踏車。
剛看到那輛腳踏車我有些無語；把手，車架都銹得慘不忍暏了，仿佛只要他踩上去，整輛腳踏車都會變得肢離破碎。
他竟然沒讓腳踏車斷掉。
他竟然能把腳踏車騎得如此飛快。
更令我驚訝的是，他很瘦，只是那件肥碩的大衣掩飾了他的體形罷了。
我能感覺到一束光透過褲袋口那兒射進來，照在我以及那些十塊五塊的舊紙幣上。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跳，他顫抖著把我從兜兜里拿出來。
我聽見機器“嗡嗡”亂叫的聲響，只不過十分短暫。
“好了。”
“謝謝。”
簡短的兩句話時間，我一臉驚愕地被放進了一個存錢盒裡
依然如舊，對面是幾張紅色的真鈔，仿佛我們之間存在一堵無形的牆，把我與他們分隔至天涯海角。
初一:aaron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