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哭了

那一次,我哭了,哭得淚流滿面,因為我的母親。

在我的記憶力,母親總是忙碌的,每天天還沒有亮就起來了,為我們全家開始操勞的一天。母親從來沒有虧待過我和妹妹,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留給我們,從不會為自己考慮,這就是我的母親。

那一次,天灰濛濛的,露水仍然在葉子上呆著,就像懶床的我們一樣。平時,都是媽媽叫我們起床的,但今天久久不等媽媽的呼喊,心裡不由地疑惑又好奇:媽媽向來都是很早起床的,怎么今天這么反常,難道是我時間觀念很差嗎?我懷著疑惑的心情,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5:4分了,怎么還沒有來,真是奇怪了,算了。自己先起床吧。到了母親房間,我打開燈,突然發現母親正睡在床上,臉上蒼白,我這才知道母親病了。吃了那一點兒味道也沒有的早飯便去上學了,走時還不忘跟支撐著起床的母親說再見。

終於等到了放學,我回到了家,焦急地從爺爺的車上跳了下來,一整天的課都沒有怎么聽,心裡一直擔心母親的身體。我衝進母親的房間,果然,母親仍然躺在床上,眼裡閃著淚花,我懷著不安的心情,心想:母親為什麼要哭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到底是為什麼呀?雖然這樣,但是我仍然給母親沏了一杯清茶,為了不打擾母親休息,我特地放慢了腳步,輕手輕腳地把充滿愛意的茶放在床頭柜上,便去做我的作業了,一直想哭,但我告訴自己要堅強,便悶頭寫作業。大約二個小時過去了,我所有的作業都完成了,可母親仍在休息,我這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得從心底罵起自己來:你怎么回事呀?母親病得這么嚴重都不知道,你真笨。後來奶奶告訴我,母親需要動手術。兒時的我只知道動手術是因為生了大病,我當時也不知道母親的病是小毛病,只是我知道母親病得很嚴重,我哭了。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是母親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孩子如果是一株幼小而嬌嫩的幼芽,那么母親就是那滋潤萬物促使植物成長的春雨,一滴一點都不會浪費掉,全會用來灌溉幼芽,並不求回報。孩子如果是一條調皮的蚯蚓,那么母親就是那充滿泥土芬芳的大地,讓孩子在她的懷裡盡情撒嬌,並不停地說:“好了,再撒一會兒,我要工作呢!”於是,就這樣撒了一輩子的嬌。

那一次,我哭了,我哭的不僅僅是母親得病了,而是母親因為我們而倒下的身體。淚水沾濕了衣服,仿佛用鹽水洗過一樣。可母親安慰著我這個淚人兒:“孩子,沒事,這是小毛病,開了刀就好了。”母親總是這樣,生了病還考慮別人。

我想對母親說一聲:“母親!我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