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手兒外公

外公是個莊稼人,今年七十多歲。看他的雙手又厚又大還長滿老繭,你一定會認為這是一雙“笨拙”的手。但只要你看了我外公的手藝,準會吃驚地瞪大眼睛,夸外公手兒巧呢。

外公沒學過手藝,卻做得一手漂亮的篾匠活兒。看,外公左手拿菜刀,右手執竹片。一爿爿竹片,在外公的手下,有的被剝成一層層薄如紙張的扁篾,有的被劈成一條條粗細均勻、麵條大小的棱篾。外公還能用竹篾編籮筐、編竹篩、編漁簍……外公編的漁簍特別受人歡迎,美觀又耐用。簍底平整,簍身圓實,簍筋粗壯,簍口堅厚,我還常常把它倒放著當凳子坐。漁簍的形狀各異,惹人喜愛。小的像葫蘆,大的呢,滾圓滾圓的,看上去真像一尊大肚子彌勒佛。

外公還有一手漂亮的補網技術。一張布滿破洞的漁網,到了外公的手上,不消一刻鐘,你就幾乎再也找不到原來的破洞的痕跡。補網的時候,外公身體平坐著,膝彎里緊緊夾著網綱,把網拉得平平整整。你看,他左手的拇指、食指緊扣網眼,拿網梭、網刀的右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左手網眼一扣,右手網梭一穿,網線隨著網梭翻一個滾,接著打了個結,又準又快,網梭在外公手裡簡直像長了眼睛,飛快地躥上紮下,令人目不暇接。這時,你不光能看到外公飛梭走線的絕活,還會聽到外公右手裡網梭敲打著網刀發出“嗒嗒嗒”的聲響,節奏沉穩,一板一眼,清脆悅耳。

每當我看到那些或像葫蘆,或像彌勒佛的漁簍,看到外公飛梭走線的補網“表演”,就會情不自禁地讚嘆:“外公手兒可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