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貼近的溫度

還記得,小時候那蒼老的大手為我擋風遮雨;還記得,小時候那蒼勁的嗓喉為我苦心教誨;還記得,小時候那疲憊的身軀為了我從未休息。還記得,許多事,就一人。爺爺,多年過去,您最近還好么?

還記得,最後的目送。

剛推開家門,便聽到母親沙啞的聲音:“你回來了。”我不由得驚訝了一下。那時我想湊近去看她,就在那時,我嗅到了整個屋子的傷感,悲痛。氣氛凝重得無法呼吸。怎么了,怎么了,是誰,難道。“爺爺在不在家裡!!!”“你爺爺在醫院。”媽媽那如同泄洪般的哭聲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沒有哭,就呆呆的。我知道,我即將到達死亡大門的門口,爺爺在哪裡,我們去送他。

醫院四周是灰白的,在灰白區域類有一個明顯的光點,有一人正帶著呼吸罩,一個塑膠管插入他的喉嚨,每個腳趾手指頭都夾著什麼。他大有力的呼吸著,嘴巴誇張地張著,生命仿佛在掙扎,努力。雙眼瞪得直圓,渾身的筋脈突出著。我的雙眼再也無法遏制住了,大段大段的淚水從雙眼迸出,那是我爺爺,我的爺爺啊。

就在我衝過去的同時,他,爺爺。那蒼老的雙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我不由得驚住了,他緊緊地攥著。手與手的貼近,我感受到了他的溫度,好暖,好柔。但現在,內心仿佛在被什麼揪著,心中的疼痛頓時遷移至全身。內心的我聲嘶力竭地大叫,內心的我肉體正被撕裂。好痛,好難受。我什麼都無法從嘴中吐出,淚水依舊沒有停下,內心的痛楚無法向誰傾訴,我抽搐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前未給你多垂垂背,我以前未給你多洗洗臉,還有,還有好多,真的,對不起。淚滴滴入你我的手心之中。你仿佛感受了我的溫度,你向我瞪來。你的溫度變強烈了,你仿佛在告訴我什麼。別哭別哭,老啞的聲音響徹在我崩潰的世界中。你手心的溫度告訴了我,你的坦然,你的快樂。我抬頭望了望,窗戶白色的綢布,被一陣清風吹起,在忙亂的急症室裡帶來了別樣的清新。窗外的綠葉,輕和的飄著,平靜,心如止水。我明白了,我懂得了,通過這手心貼近的溫度,我進入了你的世界。我停止了哭泣,我微笑著與你對視。

不知過了多久,我見著你在床上,白布遮住了你被歲月沖刷的臉龐。我曾記得你,上過大學,文革卻猛然改變了你的命運。你在這條路走到了盡頭。我望著遠遠的你,進入了那扇大門,門永遠關閉了。老天給我倆的時間太短太短,雖我已然知足。謝謝你,叫我懂得了生命,人生。願你一路走好。

多年過去了,你,還好么。愛你。

四川成都錦江區師大一中初三:沒完沒了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