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風,我的所見

十一月的寒風,總是那樣姍姍來遲,初生的朝陽敵不過颯颯的寒流,不禁地畏縮下了地平線。街上的行人,動物,無一不在瑟瑟發抖,是的,寒流已徹底攻破了這座城市。

我雖裹著嚴實的大衣,但也與他們一般,在狂風編織的蛛網前緩緩掙扎著前行。白灰的世界,只有汽車飛速駛過馬路的呼聲,白灰的世界,行人的臉上都被揚起的塵土蒙上了厚厚的一層面具,面無表情的。

我顫巍巍地走到車站,感覺到身體也沒那么冷了,望向站台的座椅,早已被青年人們捷足先登,剩下的只有一群白髮蒼蒼的老人無奈地站著座位的旁邊——似乎這些座位是那群青年人們所應得的,他們有的在睡覺,有的在與旁邊的人談天說地,有的還在興致勃勃地玩手機。

看著如潮水般的人流的公車上上下下,而我等候的車卻不見蹤影,十五分鐘了,我的心油然生了一股急躁之感,漸漸地,我的心也越來越煩躁,不安。

突然,一股聲音恰好傳入了我的耳簾,恍若聲聲而至的犬吠,抑或是高樓反射的噪音吧,在四周盪起了陣陣回音。

聲音越來越近了,只見是一個身影正蹣跚地往我的方向遊蕩而來。定睛細看,原來是一名衣衫破舊的女子,一邊踉蹌地走著,一邊指手畫腳地,往四周疾馳而過的汽車發出怒吼,亦或是咒罵?雖然我也聽不懂她究竟在喊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一名精神病患者。

她的舊衣上打著無數個破補丁,衣角下還垂著柳絮般的布線,迎著寒風的吹襲飄舞著,一條破舊的工裝牛仔褲,只是能看出它的大概輪廓而已,原本美麗的斜紋布,褪去了它幻想的藍色,還是被打回了原形,成了一塊毫無用途的破布。或許它根本配不上稱是一條褲子。

她漸漸地遊蕩而來,越來越近。

大概我也與站台上的人們一樣,只是默默地看著。似乎城市中的人們總是那樣冷酷無情,而不懂得什麼是溫暖。甚至有身穿校服的青年,一邊拿出手機,一邊對著龐近的人露出嘻弄的笑臉。道路中的車輛似乎當她只是空氣般的透明,呼嘯而過。

在車龍的穿流中,我不禁擔心她的安危。

看著她漸行漸遠,我的心中更是多了一份淒涼。寒風,為何你不手下留情,放過這位可憐的人呢?那頭的朝陽,為何你瑟縮在地平線的那頭,收起你那絲溫暖呢?

我凝滯了,不由自主地朝她的方向望去,寒風依舊凜冽地吹刮著,咆哮著。她還在咒罵著前行,走向那頭的紅燈區。

她消失了,消失在那頭的地平線上。在這個冬日,誰又能給予她一絲的溫暖呢?

廣東廣州荔灣區廣州市第三十中學初二:夏末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