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里的溫暖

九中 龐淞元

一朵朵潔白的花兒從空中飄落,被凜冽的北風捲起,踩著圓舞曲的節奏,柔美地舞蹈著。是雪。嚴冬就在這冷冰凍的美中,悄悄來臨。聽著窗外呼呼的風聲,望著與那一幕中一樣潔淨的飛雪,我的心,又被牽回了那個有風、有雪,還有你的冬日下午。

“現在同學們把自已的考試卷子留在桌面上,然後撤出去,你們可以回家了,把你們的家長從門外叫進來,我們要開家長會。”老師這一句如解放號角般的話,灌進了同學們的耳朵里。看著像大逃亡一樣向外跑的同學們,我慢騰騰地收拾書包,掃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期末考試卷子,那一個個鮮紅的數字歡樂而又冷漠地宣判了一個學期的結束。寒假要來了。可我並不是那么高興。不知為什麼。

一步步挪出門去,應付般地回答了媽媽期待的目光和詢問的話語,看見家長們的身影逐漸移出自已的視線,眼前一片空蕩——喔,不對,還有你,你還在等我,站在我的面前。我不禁感到一陳驚詫。

於是,我和你就一起慢騰騰走出樓,走出校門。“有人接你嗎?”我不習慣安靜的局面,隨口問了一句。“有啊,你瞧——”你指著道路那邊的一輛車對我說,“你呢?”“我沒關係,我在這兒等。”“我陪你一起等。”你又答。我吃驚地睜大眼睛,又望望天地間的片片飛雪,問,沒開玩笑吧?你一笑,告訴我,沒事。

雪花很冰,我能感受得到。看著你凍得在台階上跳來跳去,我竟覺得鼻子陡然一陣酸。“你回去吧,體質本來就差,這么一折騰你會凍感冒的。”我勸你。可你還是笑著說:“沒事,我陪你等…….”後來我終於想出了一個好辦法,自已走回家。果然,你只好跟我告別。當我已走出老遠,回過頭,還能看見你站在原地,揮著手,笑著,聽得到你跟我說再見。儘管是嚴冬,雪花也是冰冷的,我心裡卻蕩漾著一股暖流。

在今天這同樣的風雪中,我的思緒隨雪花一齊飄蕩著。那個有風、有雪,還有你的冬日下午,一片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