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了六十人的燭光

我想如果不是老師布置這篇作文,我或許從未想過要把她寫下來,只是常再心中想起她,默默的感激她。

我還記得剛進國小是她滿臉都是笑,一個個挨著為我們報名。第二天上學,她只拿了本語文書,一支筆,笑呵呵地走進教室,說:“我姓余,以後你們就叫我余老師。從現在起,你們被關進國小了,以後就不可以像小孩子一樣人性調皮,你們長大了。”我們長大了?什麼概念,不懂,於是我們一樣頑皮。她呢,對我們要求很嚴格,字要寫方正,桌子要擺整齊,排隊做操、升旗不可以說話。她這樣的要求一直從一年級到畢業都沒有變過。三年級以前,每逢學校集會,她總會手上拿一根腳邊,看到誰不守紀律就把教鞭高高舉起,講話或者打鬧的同學便嚇得中規中矩的做好了,但記憶中從未踐踏真正打下。她常常對我們說:“人必須有紀律有組織,這是從小培養出來的。做一個有紀律的人,以後走上社會才不會是禍害,才談得上為祖國做貢獻。”那時我們還小,不懂什麼社會,什麼貢獻,只知道要做一個有紀律的人,而到了現在,我方才明白她話的意義。

余老師很嚴肅但是也很和藹,如果作業做得不好她會很耐心地給你講,不過如果是做得不認真她看可就不饒你。她總會教育我們:“做事要認真,盡全力,要問心無愧。”寫到這裡我想起了余老師對我們掃地地要求――國小時我們班一直是全年級最優秀的。運動會六連冠,衛生評比也幾乎周周第一。這都是因為她對我們嚴格要求,每次放學都必須把抽屜清理乾淨,如果沒有那么隔日便要被罰掃地。當天掃地桌子必須擺整齊,掃不乾淨罰掃。結果到現在我掃教室還會習慣性地拿一根教鞭比一下桌子是否與前面的對齊,並把每一個旮旯都檢查一下。

我記得有一次上公開課,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舉手,只是最後降到一個關於鯨魚得問題時我據了。後來余老師就跟我說怎么你不舉手啊?平時上課很積極的怎么今天害羞呀?我就不高興了,心想明明舉了手你說我沒有。於是就跟同學抱怨說老師不分青紅皂白。後來布置怎么的話傳到了余老師耳里。有一天下午她就叫我跟她一起回家。在路上她跟我談了很多,許多話都從印象里淡去了,唯一記得她說對我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於是我就像,總有一天我會把北大得通知書給她看,告訴她,她恨的鐵終究還是成剛了。

現在想想,我們班當時的確讓她恨操心,我知道她家中常備的藥是金嗓子,這也許都是因為我們。她說她生日是九月十日。那天我們去看她,發現她老了,魚尾紋毫不留情地爬滿了她本不美麗但絕對剛正的面龐,頭上銀絲也有了,但她見到我們卻一如剛進國小時那般可愛可親地笑著,招呼我們吃水果。

寫道這裡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想到她讓我們全班都第一批入隊,她給沒吃早飯的陳黎買包子,她和我們一起掃地,她寫板書時一筆一划端端正正,她樸素而整潔的一副,她從不連打的勾,甚至是她拉下臉來罵我們,放學留我們讀書,罰我們抄整本書的多音字……一切似乎就在眼前。

我想我,不我們全班六十個同學,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便是能夠遇到她這么一個啟蒙恩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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