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我也想伸出手

回到家,回想一天的故事。我把手放到眼前,為此輕輕嘆息。

本是愉快的一次春遊,可你的出現,著實把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細雨霏霏的下午,慷慨激昂的樂曲響起,你由一個女人牽制著,似乎極不情願地走上了舞台。“呵,這隻小羊似乎有點兒怯場。”我對身邊的人低語。我看到你被那個訓練你的女人托著你走上了梯子。你只踏了兩級,便有些重心不穩,無助地回頭看了看我們這些觀眾,可是沒人回應你;你又回頭看了看你的主人,但她給你的只有後腿上的一棍子。進退維谷,你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你像一個顫顫巍巍的老人,小心翼翼地邁出了第一步。“它看起來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好可憐喔。”旁邊的女生輕聲嘀咕。我沒有回答。外圍的男生在這時開始起鬨,那喧嚷的氣氛,一聲聲“掉下來”,竟也沒把你嚇著,卻讓人為你擦了把汗。

“走吧。”我拉住好友,“沒什麼好看的。”可就在轉身的瞬間,我看到你膝蓋上暗沉的顏色,透過那一段深灰,我仿佛看到你一次次顫抖著走上那根稀溜溜的鋼絲,在你的身後,是一根木棍執著的威逼利誘,可你只是一隻羊啊,細細的鋼絲那承載得了你的身體,你又怎能明白這叫不堪!於是,一次次的摔落,一次次被你的主人托起,在你細細的四條腿上烙下了印記。

當我回過神來,你四足立在鋼絲中央的支座上。有人在歡呼,有人在詛咒,更多的是幾個女生心疼的謾罵。是的,那一刻,我看到你顫抖的腿和無助的眼睛。我想伸出手,把你接住,可我最終還是沒有那么做。在一片稀稀拉拉的掌聲里,你飛一般地衝下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