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寒假我與家人一同去東北過年,從臨沂坐火車,兩天后到達牡丹江的姥姥家。東北的冬天與別處不同的是,雪白的世界下襯托著肆意的吼叫。我們戴著口罩,頭縮在帽子裡,兩手插在口袋裡,頂著寒風,“烏龜式”的跋涉。雖有“金剛罩”護身,卻還是敵不過寒風那一抹微笑。灌木叢也披上了新衣,好似熟睡,任由雪花在它身上隨意走動,似乎被那微弱的力量震懾一般。天格外冷,也格外安靜,我們也不想出聲。走到湖邊,看到有一些人在冬泳。那湖異常大,好像特意為他們準備了場地,湖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三尺至深。聽說光鑿冰就費了好大功夫。遠遠望去,看到一男子光著身子,體型碩大,站在寒風中,眼神堅定。他深吸一口氣,抬臂,墊腳,起跳,落水。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惹得眾人高聲歡呼叫好,有著跳水運動員的風範。其他人不甘落後,重複著剛才那個人的動作,場面頓時人聲鼎沸。“呼呼”的風聲夾雜著人們的嘈雜聲,似烏鴉在竭力嘶吼。奇怪的是,在不遠處有一隻白色長毛貓,它捲縮在一旁。一開始我以為是媽媽照顧剛出生的幼貓,可我上前一看——是個2—3個月的棄嬰!他那櫻桃般血紅的臉,那嗚哇嗚哇的哭聲,哭至我深處那個脆弱的地方。這隻貓叫瑪莎,剛從主人家裡溜出來就看到了這個棄嬰,於是用它最溫暖的肚皮幫他取暖。由於長時間的呵護,他的臉也慢慢變回紅潤。可沒有人注意到這感人的一幕!媽媽趕緊拿出手機打給醫院,五分鐘不到,救護車趕到。這時他們才注意到,以為出了人命,才紛紛議論。瑪莎眼睛望著救護車快速而平穩遠去,又有點擔心,哀憤了一聲,也朝著醫院的方向跑去了。半小時後,我們也趕到了醫院。醫生說幸虧電話打得很及時,那個棄嬰也安然無恙,就是很不理解他的父母這種很不負責的行為。雖然他失去了父母,卻又得到瑪莎父母般呵護,聽說瑪莎現在還在那個棄嬰的一旁守護著他。的確,生命本無界,每個生命都應該被尊重,瑪莎也不失作為一隻貓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