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零的一片雪(六)

素一直默默地走在忙碌的大街上。許多駛往學校的車輛在並不寬闊的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她小心翼翼地穿過馬路,走到建安橋邊的紅綠燈處。前方顯示紅燈。

一輛腳踏車帶著響亮的剎車聲突然急速向素衝過來。素立刻感到情況不妙。她沒有多想,只是本能地在腳踏車沖向她之前的那一刻後退一小步。騎車的少年儘管很努力地控制方向,但是車還是搖搖晃晃。沒想到,車最後倒在素的旁邊。

這時紅燈已經調換成了綠燈。和素一同等候的一群人中的幾個迅速地把騎車的少年攙扶起來,幫他扶起腳踏車,陪他走到路邊的花壇休息。素也趕了過去。

一位阿姨關切地說:“看來剛才摔得不輕,讓阿姨看看。”說著,她就輕輕捲起少年的褲腳。膝蓋擦破了皮,鮮紅的血逐漸滲了出來。素很擔心,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好吧?”少年很感激地說:“謝謝你們的關心,我已經沒事了。謝謝!”

看到少年沒什麼大礙,圍觀的人都放心地回到原來的軌道上。素遞給少年幾張紙巾,也準備離去。少年忽然站了起來,“你能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嗎?你是一個善良的女孩。”素有些驚訝,“我叫素。——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先走了。”說完就匆忙離開了。少年看著素離開的身影,笑了。

天藍色的校服,迅速消失在眼前。“文博中學”,少年輕聲說道。

素焦急地跑回家。一進家門,媽媽就開始埋怨她回家太晚,爸爸正在狼吞虎咽。“爸,媽,因為放學回家的路上碰到有人從腳踏車上摔下來,就耽誤了點時間,對不起。”媽媽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她從微波爐里拿出了剛熱好的飯,素盛了半碗。

晚飯過後,素趕緊到房間做作業。門關上了。她把作業和書分成兩摞,隨手抽出一本英語就開始筆耕。

做了不知有多久,素的眼睛有點發酸,看看床頭的鬧鐘,已經靠近10點了。近三個小時的奮鬥,素早已頭昏腦脹。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旁邊——是媽媽端來了一杯熱騰騰的牛奶輕輕地放在她的書桌上。“快喝了這杯牛奶吧,別太累了。時間已經不早了,快洗洗睡吧。”這一番話讓素倍感幸福。她揉了揉眼睛,走到洗手間。

素疲憊地躺在床上,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但是她還是不願入睡。明天,他要來還書了。

他的名字叫楓,和素的關係還不錯,平時素也願意和他一起討論難題。因為素的數學不是很好,所以楓有時也會幫她補習。而楓的英語也不是很好,素也會耐心為他講解一些題目。這樣互幫互助狀況一直持續了兩年,到了畢業班,很多人變得自私起來,向別人請教很少有收穫,素和楓就決定多請教老師,遇到難題一起去問,同時學習。可是,有些人卻認為他們總是出雙入對的,就是早戀。這種風言風語很快在班裡傳開了,但是他們兩個人絲毫不受影響。

有一次,這些傳言被老師知道了,她在班隊課上深刻地講早戀問題,並批評那些散播流言蜚語的同學認清事實,給同學間純潔的友誼蒙上陰影,肯定素和楓之間的良好合作關係。這么一來,同學們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學習中去了。等到國小畢業考結束,幾乎全班同學都考上了理想的中學。

素為此很感謝老師的肯定。想著國小里的美好時光,回味一件又一件的趣事,她漸漸地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