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沂松) 又是初春,站在老屋前,陽光被那密密的樹葉剪碎,在葉子的交相輝映下,陽光斑
斑駁駁的灑在我的臉上,葉子被風吹著在空中搖曳。那樹葉盪出了一院的清香,在那清
香中,我又聞到了老屋熟悉的味道。 老屋占據著我童年的回憶,而奶奶,更是老屋回憶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記憶里,
我坐在奶奶的身上,奶奶坐在檀木椅上,當時的我揮舞著小手小腳,咯咯的笑,奶奶也
在笑,身旁的一切仿佛都被我們那歡樂的氛圍感染了似的。風兒吹的更歡了,樹葉兒被
吹的沙沙作響,鳥兒也來了,站在樹枝上,飛在天空中,婉轉地歌唱。那眾多的聲音交
雜在一起,組成了一首令人難忘的曲子――《回憶交響曲》,這首曲子迴蕩在老屋的上
空,久久不散。 在歲月無情的流逝里,奶奶的一頭短髮變得花白,而我,也從那可人的小孩子變成
了一位讓人頭痛的調皮鬼。在老屋時,我經常與鄰居家的孩童一同玩耍,我雖為女兒身
,可玩起遊戲來卻毫不遜色於那群男孩子。記得有一次,我玩了一下午,手上髒髒的回
到院子,奶奶如往常一樣,坐在樹下,織著衣服,我的腦袋中冒出一個鬼點子。於是,
我便悄悄地挪到奶奶身後,將髒髒的小手舉起來,迅速地在奶奶的臉上抹了一把。奶奶
怒目圓睜,那怒氣似乎“滋滋”地長,可是奶奶那發怒的表情配上那沾滿泥土和灰塵的
臉,讓我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我笑的越歡,奶奶便越生氣。我的笑聲與奶奶的喊聲交
織在一起,在院子裡追趕的場面,實在是讓看的人忍俊不禁。 我與奶奶之間也並非均是美好的場面,也有讓我既懷念又有恐懼的回憶。又是一個
假日的午後,陽光正好,微風不躁,在與同伴約好後,我出門。決定好一起玩躲貓貓後
,我便找了個十分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在暖暖的陽光與蟲兒有規律的叫聲雙重作用下
,瞌睡蟲鑽進了我的體內,終於禁不住困意來襲,我睡了過去。孰知,這一覺便睡到了
傍晚左右。醒來後,那原來悅耳的鳥鳴在此時卻略顯詭異,月光灑下,旁邊的景物也變
得扭曲起來,我害怕地蜷成一團,在度妙如分中,我聽到奶奶的呼喚聲,看到奶奶的那
一刻,我抱住奶奶,眼淚便奪眶而出。時至今日,我仍記得月夜下,奶奶的懷抱給我的
溫暖和安全感。 奶奶已經去世了,是因突發腦溢血去世的,我常抱怨,上天為什麼讓奶奶那么好的人
突然與世長辭呢?老屋裡,大樹下、院子內、所有的陳設均未改變,可卻少了我與奶奶
的歡聲笑語,我望著老樹,輕輕地自喃:”奶奶,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