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的哭泣

平原三中  趙玉利

早晨,同學們陸陸續續地來到了教室。教室里漸漸地熱鬧起來,有的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閒聊,有的在叮叮噹噹地收拾桌凳。即使在辦公室里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同學小a拿著拖把去拖走廊。今天是他值日。拖把大概兩天沒有沖洗了,地面上彎彎曲曲地留下了一道道拖把滑過的足跡,就像幾天沒洗臉的孩子,又像在泥濘的路面上,幾條蟲子爬來爬去。

他一邊漫不經心地拖著地,一邊透過鏡片用眼的餘光掃視著來來往往的同學,尋找著可以襲擊的獵物。忽然,拖把頭像一條髒兮兮的小狗,跑到了同學小b的身邊。別看他平日裡人稱“帥哥”,長得胖乎乎、白白淨淨的,還戴著一副近視眼鏡,可是他卻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身手敏捷得像一隻猴子。他縱身向旁邊一跳,就躲過了“小狗”的襲擊。可是剛脫離狼口,又落入虎穴。小b的這一跳,正和毫無防備的同學小c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兩人的臉頓時漲得像紅布,忙不迭地連聲說:“對不起!”

這一幕恰好被路過的小d看到了。她綽號“人來瘋”,經常愛乾一些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亂的事情。她脫口嚷道:“你倆幹嘛這么親熱!”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小b惱羞成怒,立刻變成了一隻好鬥的公雞,伸手拍了小d一巴掌。小d也不甘示弱,抬腿還了他一腳,然後轉身跑進教室。“轟”的一聲,門被撞開;“咣”的一聲,門又合上。在後面猛追的王亞帥來不及“剎車”,和門發生了“追尾”,胳膊肘兒重重地頂在了玻璃上。

“老師來了!”不知是哪位哨兵傳來了訊息。同學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各歸各位,一本正經地坐在座位上讀課文、記單詞。人聲鼎沸的教室里驟然恢復了安靜,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只留下這塊無辜的玻璃在默默地流淚。它眼巴巴地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幕,身上留下了一塊永遠也無法癒合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