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葉·秋

《枯葉·秋》

周儀玲

時間在不經意間悄悄流去,不留痕跡。轉眼間,秋天,這個美麗的金色季節踏著她獨有的舞步,悄然歸來。秋天不如春天那般嬌艷嫵媚,也不如夏天那般熱情似火,更不如冬天那般冷艷孤傲,她只是用看似平凡的裝飾品——落葉裝飾自己罷。

漫步在午後的秋日小樹林裡——這裡也是秋天的宮殿。腳下是金色的地毯,一直鋪到盡頭,整個樹林顯得神聖、莊嚴。太陽光在樹葉的空隙中零零灑下,在樹林中繁星般的白色光點。由此也可見,秋天的淡雅樸素。到處是金黃的落葉,它們已經停止了生命,淒涼中,卻有另一番別致的韻味。

正當欣賞著這秋日的特有美景時,眼角不經意瞥到一片枯乾的樹葉,與其他枯葉不同,它並沒有與其他樹葉相似的顏色——美麗的金黃色,而是淡淡的墨綠色。我並不知這片枯葉的名字,只知道它是一片落葉,落葉該有的姿態,它也一併擁有了。

咋一看,略長的葉片上布滿了雜亂交錯的葉脈,大大小小、粗細不一,可仔細一看,這小小的枯葉雜亂的葉脈,又有著自己的規律,也許,這也是大自然生命成長印記的規律。葉片上,水分早已流失,往日那煥發生命力的嫩葉,也成為了一片不起眼的枯葉。

輕輕拾起這片落葉,手慢慢地在它身上來回摩挲著,說實話,並不舒服。葉片上凸起的、凹進去的小洞,讓人不禁聯想到月球上的環形山。偶爾還可以在這樹葉上找到幾個被蟲子咬傷的“傷痕”,也許,這是歲月流去的痕跡之一。

窗外的梧桐樹葉隨著秋風沙沙作響:“颯……颯……”過往的人紛紛止住腳步,側耳傾聽,聽這大自然的演奏曲。突然很想聽聽這枯葉該會發出怎樣的聲音,好奇心下,我把枯葉放在兩手之間,輕輕地抖著,“嘶擦,嘶擦。”我皺著眉,看來這枯葉的聲音也不怎么好聽嘛!它的聲音,感覺像是一位即將死去的老者殘喘著發出最後的聲音。

我把落葉舉起,對著太陽,企圖發現些新的東西。喲。果不其然,對著太陽的一面,也就是葉子的背面,並不是淡淡的墨綠色,而是略顯發黃的泥土色——在泥土上呆得太久了。

儘管這片枯葉不是那么的美麗,但是,我還是把它拾起,裝進了口袋——把它作為自然的書籤,這也是出於對生命的一份尊重。

時隔幾天,當我翻開一本書的時候,一片淡墨綠的葉子映入眼帘——這是我前幾天拾到的落葉。由於被厚厚的書本夾在中間,前幾天凸凹不平的頁面也變得平整了。呵呵,這幾天,看來它也吸收了書本里的知識,變得“文縐縐”起來。

嗯?這是什麼味道?我記得這本書一直都有一股淡淡的油墨味,為什麼現在卻沒了那股難聞的味道?我又湊近了書本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味道,沒有人工加工過的香水味,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清香味,也許,更像是自然的味道!這是葉子的香味!轉頭,又看見那片葉子靜靜地躺在桌上,我不禁笑了起來。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秋天沒有選擇其他奢華的裝飾品了,只選擇了落葉這么平凡的東西來裝飾自己。不一定奢華貴美的東西才是美麗的,有時候,像落葉一樣平凡普通的東西,也會變得別有韻味。

放下書,我再一次漫步在小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