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飛的貓

我跟著隊伍划過天空——秋風蕭瑟,紅波湧起,我們必須離開這裡,尋找另一片棲息地。

我喜歡風圍繞在我的身邊,輕輕地撫摸我的每一根羽毛,因為它讓我感覺到快樂與自由。我們俯視地面,看看那車水馬龍的城市,隊長在嘆息:“現在的動物都已經不要自由了,為了食物而甘願卻做人類的寵物!你看看,那比阿貓阿狗就不必說了,就連蛇和蜥蜴都學乖了。看,那條蛇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圍繞在那女孩的脖子上,與她逛街!”

“是啊,這些動物都是怎么了?”“那些食物就這么好吃嗎?”同伴們都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唯有我不是這么認為,因為我認定它們一定有原因才去做人類的寵物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嗎!說不定我們有一天也會為食而亡呢?

我飛過幾座小山坡,隊長開始示意我們要小心,在前面一點就是最高的山了。山頂是老鷹的地盤,他們的地盤,我們只得聽它的,如果我們從那裡飛過,它必然會襲擊我們,所以我們只能從山坡經過,但那裡山勢險峻,樹木茂盛,稍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我努力張開翅膀,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因為我還是一隻小雁,才剛學會飛就要翻山越嶺,還要飛山凹,但是為了生存,我只能這樣做。山裡的岔道很多,需要飛很久,我有點累了,便放慢了速度。

隊伍穿過樹林那段路,向懸崖飛去,突然,我看見了三五隻老鷹在空中盤鏇,時不時俯衝,好像在捕捉獵物。老鷹的下方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它們果然在獵食。靠近了一點,我才看清楚,那小小的身影竟是一隻貓!貓怎么會在這裡?它來這裡乾什麼?我充滿了疑問,我本以為它會躲到一個地方“喵喵叫”,但它沒有。它想往懸崖處衝去,卻又被老鷹抓了回來,想與老鷹搏鬥,又力不從心,老鷹對它來說,太強大了,看來老鷹是吃飽撐著了,存心想弄死它。但它一點也不退縮,在一次一次被老鷹扔下來後,又一次一次的逃。次數多了,它似乎找到了門路。便借著樹來逃生,跳躍,躲避。我看得出來,它並不像隊長說的那樣軟弱,它戰鬥是露出的堅韌和剛強是任何動物都不可比擬的,我也看出來,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與希望,但它的希望究竟是什麼,我無從得知。

也許是它頑強使老鷹產生敬畏了。也許是鷹也累了吧!總之,鷹莫名其妙地離開了,我以為貓也會跟著離開,它卻沒有。它往後退了許多,接著,衝刺,將四肢經理展開,向懸崖飛去。

我恍然大悟,它來山頂的目的竟是為了享受飛的那一瞬間自由的快感。

自由,它真的自由了嗎?

它,已經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