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冬天的作文:童年的冬天(1)
在童年的記憶里,冬天是一種嚮往,是一種快樂,是一種難以泯滅的夢想,它給艱苦、單調的童年生活塗抹了一層濃濃的暖色。
記得小時候,從秋葉飄飛的日子開始,就眼巴巴地盼望著冬天的到來。眼睜睜地看著樹上的葉子一片一片地落盡,再抬頭看天是否有雪花飄落。當第一片六角花瓣從灰濛濛的天空落下,大小的孩子都會不顧寒冷,從屋子裡蜂擁而出,呆著臉、伸出舌頭迎接上天賞賜的“白糖”。那時,天氣比現在要冷的多,雪比現在要下得大、下得勤,一場瑞雪眨眼間就會給大地披上銀裝,把人間變成潔白無暇的童話世界。常常這一場雪還未化完,另一場雪就接著下了。堆雪人、踢雪球、打雪仗自不必說,魯迅先生筆下的“逮麻雀”也時常上演,而記憶最深的是“打琉璃”。化雪時屋檐下掛滿了“琉璃棒”,晶瑩剔透,用竹竿打下來,清脆的斷裂聲像一種打擊樂,動聽極了,孩子們趕忙脫下棉襖接住,通紅的小手爭相拿著冰棒當雪糕往嘴裡填。
那時的孩子都能吃苦,也不怕冷,穿著也沒現在暖和,室內的取暖設備更是簡陋。因為生活拮据,不到冷得非常厲害的時候是不會生火取暖的。國小教室里就更冷了,有時鋼筆里的墨水結了冰寫不出字,放在嘴邊哈出熱氣融化。上課前老師時常帶領同學們一起跺腳取暖,弄得滿屋子塵土飛揚。下了課,同學們在教室前面一邊曬太陽一邊“擠壓油”(一種遊戲,即排成隊相互擁擠,藉此取暖)。放學後,幾個小夥伴常在教室里揀廢紙烤火,灰片如黑色的雪花滿教室里飄落,然後還要再把教室打掃一遍(否則,第二天老師準罰站),這樣就感覺身上暖和許多。
等冬天留個尾巴的時候,就該歡天喜地地盼過年了。至今還能背誦小時候自己家大門口貼的一副春聯:“春風催舊歲華夏百花艷,瑞雪兆豐年神州萬象新”。現在想來,那時之所以那樣如饑似渴地盼望冬天可能與盼過年有關,因為,冬天來了,春節也就不遠了。那時的孩子們都很快樂,一點也沒感覺到苦。那時的孩子思想上沒什麼壓力,成天就知道瘋玩,不象現在的孩子,沉重的書包過早地壓彎了他們的脊樑,過早地讓他們陷入了競爭的泥潭,一年四季都在緊緊張張玩命的學習、考試,一點快樂也沒有。
歲月如梭,童年不再,但童年的冬天卻永遠留在了記憶的深處。
關於冬天的作文:童年的冬天(2)
童年的冬天是淹沒在北風當中的,冷,冷得邪乎。
那時候鄉下的孩子大都是一個空桶棉襖,裡邊沒有貼身的衣服,外邊沒有外罩。不知道是瘦弱的身體撐不起棉襖,還是棉襖做得不能緊貼身子,一到外邊,北風就像錐子一樣往棉襖裡邊鑽,迎風站著,一會兒就透心涼。但是,孩子就是孩子,無論再冷也是閒不住的,因地制宜也要找到能玩兒的東西:打“老蔣”,推鐵環,扔玻璃球,再冷的天氣也阻擋不住孩子們往一起湊。那時候,冬天玩兒的東西裡邊少不了膠泥。所謂的膠泥就是潮濕的粘土,我們用它捏制各種小東西或者小動物,儘管捏出來的很不成樣子,卻也是一種手工。或者,我們用膠泥做成碗狀的“大炮”,往凍得乾硬的地上一摔,“大炮”兜住的空氣把“大炮”頂破了,發出嘭的一聲。或者,我們用各種各樣的模子把膠泥托出各種圓形的圖案,曬乾後成了泥制的“工藝品”。但是,冬天去挖膠泥可是個苦差事,因為可挖的膠泥都在河道邊兒,在凍著冰碴的河岸上用手一點點兒將膠泥扣下來。河道里的風比任何地方的風都大,也比任何地方的風都涼,加上要用手直接扣冰上的泥,不要說手冷,那風透過棉襖就像錐子扎一樣。儘管這樣,孩子們還要在河道里砸下幾塊冰來,咯嘣咯嘣的嚼著吃。記得那時候的冬天,沒有幾個男孩子不凍手凍腳的,沒有誰的手背不長皴。凍了的手要開裂,血口子有時疼,有時癢,不到天氣暖和以後不會好。
所以,那時候特別喜歡綠色,如果在誰家見到一兩絲用什麼東西養出來的綠色東西,就像見到了什麼巨大的稀罕物,肯定要圍上去看上好半天。記得有一次,一個鄰居家用一個紅色的圓形蘿蔔挖成了一個吊籃的形狀,裡邊裝了清水,有一縷碧綠的麥苗在裡邊茂盛的生長著。當時,我真得以為那個鄰居家就是到了春天,有一種特別的活力在人家鼓盪著,把我羨慕的不得了。綠色,陽光,溫暖,那是多么奢侈的東西!現在想起來,我們當時之所以喜歡綠色,就是在盼望春天,因為我們冷,因為我們想得到溫暖。原來,春天的溫暖對於處在寒冷中的人才是最寶貴的。
如今的孩子們再也不會有我們小時候那樣寒冷的冬天,也不會被刺骨的北風皴裂手腳,他們將來回憶起童年時不會只剩下冷的記憶,這難道不是我們奮鬥了幾十年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