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黃色的頭髮。黃色的額頭。黃色的手。
悲壯的情結舞動著,尤如一管實實硬硬的銅簫倒掛天穹。
浴血的濤聲,自歲月的喀斯特洞口悚然而來,沒有回聲的千言萬語咯血跳入古老山歌夯壘而成的峽谷。
剎那,血與淚濺起的激動,從耳朵到耳朵,從靈魂到靈魂,無不充滿著銅跡斑斑的色彩。
岩壁斷裂,所有幻夢之羽均被搗碎鍛成垂天之翅膀。群山峭壁間,一種塗滿悲劇色彩的生命,於跌跌宕宕生生死死之中,以超拔自身的豪放,走向落差走向撞擊走向摔打。
縱使匍匐的爬跋歷盡滄桑,縱使信手拈來的都是些寒山石徑邊的基碑,但生命的觸角仍騰盪於落日的家園,奔瀉於峽谷、地縫的蒼茫之上。
奔瀉呀,奔瀉。野馬般性格的高原河。
當生命的點子,在絕壁間響起,猛烈而勃發的足音,便聳起雄渾而又激越的壯烈。
沿著岩鷹和彩虹的弧線,那隻曾觸摸過太陽的生命之掌,終於在一爿爿充滿仰望氣息的眼晴叢里,撕開了死神的胸膛。
於是看到,轟轟烈烈的高原河,在落入峽谷的悲劇中,不僅誕生活力、誕生史詩,而且還以生之渴望孕育一枚濕淋淋的太陽。
高原河,奔瀉呀、奔瀉。
以不盡的生命之血,去點綴給予生命的七彩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