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有你,我的父親

寫過太多太多與父親有關的事,而這次要集中地寫感謝父親,我卻不知該如何下手了,大概是想要說的事太多了吧。

爸爸用心地去愛著家裡的每一個人。愛媽媽、愛我、愛妹妹。爸爸每天早上六點五十起床,開車跨越半個城市去上班,晚上六點半又拖著疲憊的身子開車跨越半個城市回到家,然而每次一打開門,我們看到爸爸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在工作上、社會上總有些煩心、不順人意的事,而爸爸從來不將這種鬱悶煩躁帶回家。我們家,是一個由70後、80後、90後、和……10後組成的家庭,然而爸爸作為家中的“長者”,盡力縮小著與我們之間的代溝,每天的晚飯,一家人在餐桌上眉飛色舞地談天論地,評論時事、交流趣事,整個家中充滿了歡聲笑語。在我和爸爸媽媽相處在一起的一年多以來,我從沒見爸爸媽媽吵過架。

爸爸只手支撐起了整個家,每個周末都有一大堆和我的作業一樣多得做不完的工作要去完成。每天,九點過,妹妹睡了;十點過,媽媽睡了;十一點過,我睡了;而到了凌晨,爸爸仍在發著微光的筆記本電腦前處理著檔案。而在白天,爸爸一改工作中的嚴肅,儼然一個孩童般的哄妹妹、逗妹妹笑、陪妹妹玩、給妹妹照相;一次,爸爸抱著妹妹做各種“雜技”時,差點閃了腰。還有一次,妹妹因為一直沒找到媽媽的乳頭而啼哭不止,這時爸爸從書房小跑出來,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來解決!”把我和媽媽笑彎了腰。看著爸爸對妹妹無微不至的關愛,我仿佛看到了十三年前爸爸抱著我的情景,我可以知道:嗯,原來我曾經如此幸福。

對妹妹,爸爸是異常溫柔的;但對我,他就是個嚴父。我一直以來,心中都對爸爸有一絲敬畏、甚至是懼怕。上幼稚園的時候,我有一天賴在家裡不走想“逃學”,儘管我忘了爸爸說了些什麼、最後對我怎樣,但我至今記得當時他那嚴肅的表情。爸爸看到我寫的這件事,笑著說:“有過這件事嗎?我都忘了。你還記‘仇’啊?”我連忙解釋:“絕對沒有!”其實,在這一年多的相處中,我慢慢地、慢慢地體會到,爸爸並不是那種不苟言笑、極為不開明的父親。

爸爸經常要我銘記一句話:心情第一,身體第二,學習第三。爸爸對我和同學出去玩從來不多加干涉,但有一次,我和一群亂七八糟的國小同學去唱KTV,他卻花了數小時的時間來教育我,我又一次看到了他嚴厲的表情。在後來的交流中,我慢慢地、慢慢地察覺到:在那種密閉的包廂里,異常危險,一切皆有可能——不管是天災抑或是人禍。他問了我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你想想,別人看到你和一群亂七八糟的人走在一起,會怎么看你?”爸爸說,我是一個還是有走錯路的小苗頭的人。我感受到了當時他聽到這件事後的緊張與慶幸。

還有一次,我和朋友去市中心逛街,回家時卻不知該到哪裡去坐公車。我當時本能的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給爸爸問路。而爸爸卻給我潑了一盆冷水:“你身邊有沒有人?有沒有路牌?我現在又不在你身邊,怎么可能一步步給你指路?以後你到了一個連我也不熟悉的地方,又該怎么辦?!”我只得心虛地掛了電話,經爸爸的提點走到路口去問交通協管員。爸爸是一個非常注重孩子的思考能力、動手能力和自立能力的人,而我在前面六年的時光欠缺了這方面的鍛鍊與教育,為此,如今我沒少挨爸爸罵。

在交通協管員的指引下,我順利坐上了公車,回到了家。而到家後,我只給不在家的爸爸發了個簡訊,就開始在家裡玩起電腦來了。那時正值國慶,妹妹剛出生沒多久,媽媽在婆婆家坐月子,爸爸也在那邊。兩個多小時後,家裡的電話“叮鈴鈴”響了起來,我一接起電話,就是爸爸怒火中燒的聲音:“雨嫣,你在哪裡?!”我放低了聲音:“我在——家啊……”“你到家了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媽媽給你打了多少電話?!”我還強詞奪理著:“我發了簡訊給你的……”“國慶大假期間,通訊完全堵塞了,我怎么收得到你的簡訊?我在雨中,找了你好久!你換位思考一下,你的女兒,在幾小時前還打電話向你問路,幾小時後一點音信都沒有,你會怎么想!”我差點就哭了,不知是為爸爸“在雨中”找我,還是為他嚴厲的話語。

爸爸是一個讓我敬佩的人。今年上半年,因老闆堅持讓爸爸完成一項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的工作,爸爸毅然辭去了他的工作。他說:“我做不好的事,堅決不做。”為此,他開始嘗試涉足一個新的領域——經濟。我看他的床頭柜上,擺了《生活中的經濟學》《金融的邏輯》《個體經濟學》《國富論》等等一系列的書。“活到老,學到老”這點,爸爸是徹底實踐到了。

感謝有你,我的父親,給了我們一個溫馨快樂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