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悲哀

我看到生命從我頭頂飛過時投下的斑駁而深邃的暗影,沙漏翻過來覆過去。時間又過去一大半,黑色聯考也離我越來越近了。很多事情也改變了。

我已經可以將自己的物理成績不及格當做笑話來講了,而好友也可以心平氣和的說鴉片戰爭的年代是18XX年了。無所謂,隨便的事兒。

不知道人是不是一種喜歡懷舊的動物。當我走在街頭看天的時候,我總是懷念我們那一群死黨曾經輝煌的不能在輝煌的事兒。

生活就是一萬個笑話的堆積。比如,我見到郭敬明了。嗯,是的,不過是在夢裡。

夢醒後,我突然記起月考那慘不忍睹的成績。想起了某某一哥們兒的話:頻繁地月考像翻來覆去的死。我很喜歡這個比喻,很真切。

從高一下學期剛開始我就一直處於一種反覆的狀態:死,然後重生,然後再死,然後再重生。哈,鳳凰火鳥之類的比我差遠了。

唉,我又在回憶了。沒辦法,人一上年紀就這樣,像我媽似的。

高一的這個時候,高三的師兄師姐們也是甘岡挨過了三摸,走過校園的時候我都不敢看他們,怕看到一張咬牙切齒目露凶光的臉,哈,就像此時此刻的我。高三的學生是“坐在地獄仰望天堂“,我多么懷念當年”坐在床上看天花板“那無所事事的悠閒啊。

坐在房間裡,我聽得見憂傷在我心裡瘋長的聲音,我聽得見自己的大腦被某種東西侵蝕的聲音,可我不反抗也不掙扎,我想只要你不把那些化學方程式和公式擠掉,那么著大腦隨你怎么弄好了,我無所謂。我神色安然,你愛怎么著怎么著吧。

打電話給老哥的時候我就這么告訴他。他在電話里罵了我近半個小時,他說一個人怎么可以如此的沒有鬥志。我說鬥志這東西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想的時候多了,也便有了,不想的時候,鬥志就一點一點的消弱。說完我發現自己的論證技巧越來越純熟。

我聽見老個電話那頭長長的嘆息聲。於是我對他說,你放心好了,我暫時死不了,我是那種”看起來很弱怎么都弄不死“的人。

老哥說暑假我回來看你,你在暑假前給我安安分分的活著。

我說,我一定留著小命等你回來。

昨天,我第n次將數學試卷揉成一團準備扔出窗外,可冷靜了一下之後有第n次將試卷展開撫平。好友說你這個動作從分反映了你的軟弱。

我抬起頭相當認真的對她說,如果聯考不考數學我可以比誰都堅強。

高二:孟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