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寫關於自己的東西,卻總是不夠堅決。不需要太過煩緒的語言,平實,寂靜地敘述。有時候,開始一整天都不說話,驀的,失去發聲的權利,想讓自己的眼裡瀰漫著終年不散的濃霧,這樣,別人就看不到自己的內心,眼神容易出賣。我只是善於偽裝,只為自保。
我們有著某些特徵,與生具來。我不敢直視我的文字。自它們從筆尖流出,怕它們如此赤裸地呈現自己的內心。雖然文字是我唯一的信仰,宛如基督教徒吟唱《聖經》般神聖。但我感覺總有一天我會拋棄它們,它們會閃爍著微明的光,拉聳著腦袋,嘴唇微翕。我聽見那裡發出細小但強大的聲音,你真的不要我了嗎?你真的不要我了嗎?請原諒,我無法擁有你們許久,時間到了,我只是隻身上路,離開。
我害怕回憶,可是卻生活在回憶中,那些生命中美好的記憶,像是褪了色的黑白老照片,即使再用再多的暖色上色,天依然是當年的天,無力的蒼白。畢竟我們身邊的空位有限,於是不斷的有人進入離開。已經漸漸習慣一個人蜷曲著寂寞的姿勢,麻木得看著別人離開,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呢!可是,可以一個人坐很久的車,一個人看很長的電影,一個人在午夜驚醒後狂喝冰水,咕嚕咕嚕。被寂寞擊中,瞬間僵化為石。
我是需要溫暖的事物,不僅陽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