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我的靈魂撞上窗戶的玻璃
它指手畫腳不會說話比劃啞語
室內的黑暗如磅礴雨水的密集
路燈只照耀自己腳下一小塊濕地
午夜後天空的星星絕對是無精打采
於是靈魂無聊收看外面春夜的沉寂
不時再回頭觀望我熟睡的姿態
然後在冰涼的玻璃上蹭來蹭去
就此逃去是它深藏心底的隱秘
仔細想想一旦走掉我將不會呼吸
也許是我蠕動的嘴唇發出的夢囈
觸動它心頭前世今生苦澀的回憶
幸虧密封的夢境絕對沒有縫隙
幸虧巡視的無常小鬼爛醉如泥
幸虧室內尚存白晝充足的氧氣
幸虧兩個鬥神的目光炯炯犀利
掙扎的影子窗台上才沒有窒息
凌晨時刻它甚至望見了我的身體
被子的某個部位正在強烈的凸起
它異想天開竟然邀約聊齋故事裡
嗜血成性動感十足的美女畫皮
一解我雄性壓抑之久的燃眉之急
男女之間不論人鬼難道都可以親昵
忽略了我在夢中卻是無限的恐懼
等待黎明時分一聲高亢的雞啼
靈魂是否還會回歸我復位的身體
被自己的靈魂注視著沒有秘密
誰不經歷孤單的春夜騷動過情緒
抑制不住上百年滿腹衝動的積蓄
噴薄的春情正如淅淅瀝瀝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