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放眼南唐,有幾人及得上他的才華?精通詩詞,善於書畫,深諳音律,莫不說男子,就連當時京中的貴族女子能做到這三點的似是少而甚少。若是一般子弟,他大可散盡家財,在歌舞昇平中盡情的去尋找自己的人生,可奈何他是南唐的國君!子承父志,父輩祖輩的雄心壯志他應當知曉,他理當知曉,他應當像所有有著壯志雄心的王侯將相一樣勵精圖治,擴南唐之疆域,成為中興之主。
在擅長織麻鞋,織白絹,在那赤足披髮的越國亦無所為,再結實的麻鞋,再耐用的白娟在越國人眼裡或許連餵牲口用的野草都不如。就像那李煜的才華,勢必窮竭奢華也與那興國大業格格不入。做國主。那些的那些不過就是鏡花水月的一場空夢,夢醒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國難至此,他也就只能發出這樣的一聲長嘆。他的柔弱婉轉又怎比得上趙匡胤的泱泱王者之氣?他待古書文獻也比治國來的有興趣,“牙籤萬軸裹紅綃,玉粲書同付火燒。”他甚至在責備,責備南朝梁元帝在兵馬壓境時將畢生珍藏逗盡數焚燒。哪試想有一天亡國的他站在烽火狼藉之中他該何從選擇?或許亡國不要緊,身亡也不在意了,而那些藝術品卻該妥善保管,被靈魂寵愛包容。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遭東風,雕花欄桿玉砌石階還在,可那舊南唐的宮人恐怕早已容顏不在,連他自己也不是當年的驚才絕艷、清俊柔和的天之驕子。可這宋宮真好,依舊一派春風。祖輩的基業在自己手中反沒被發揚光大,此刻卻已成“故國”。已不堪回首。憤恨自難消除,他忍受這一切不堪的凌辱滿腹才華在滅國後一文不值。後世追封他為“千古詞帝”,而他賠上的卻是亡國的代價,這一切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說客徐鉉將李煜描述成一個喜好和平、仁愛友治的君主,他背出李煜的“月寒秋竹冷,風切夜窗聲。”又怎比得上趙匡胤的“須臾走向天上來,卻趕流星卻趕月”?前者太過委婉柔弱。這幾分精秀雅致,也讓徐鉉徹悟。就連最終被徐鉉出賣,這也怪不得徐鉉。這天下本就該由那些擁有凌雲壯志的,泱泱王者之氣的人來治理。再才華橫溢,風華絕代,在這亂世亦毫無用武之處。滿腔的才華就像那絢麗的夢,在現實面前,它終究是黯然失色,令人扼腕的。
說到底,李煜一生是失敗的,不得意的。命運一手把他推向萬丈光芒,一手又令他跌入深淵。若要悲嘆,也只怪得他生於帝王之家,擁有的不是一統天下的軍事才能。一江春水終歸向東流去,帶走了李煜的一生歡喜,也讓那黃粱一夢付諸東流,那夢,終究不是現實,也成不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