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憾與成長

舉杯邀明月,低頭思成長。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一江缺憾向東流。小船載不動的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題記

相信很多人都看過《爸爸去哪兒》,這檔從韓國電視台引進的同名互動親子秀節目,在內地一經播出便好評如潮。看型男蛻變家庭煮夫,給可愛的寶貝們梳頭、做飯,帶著孩子們挑戰各類雲遊生存,火爆到一個月之內就出了同名冒險類遊戲。

看完了第一季全集,我印象最深的是林志穎說過的一句話:“我最遺憾的事情就是,錯過了孩子的第一聲叫爸爸,第一次會爬。”說這話的時候,他依舊青澀的臉上泛起獨特的成熟。是啊,無論多成功,人總是會有缺憾。

三年前唯一的外婆離開了我們,她走的那天,媽媽哭得撕心裂肺,說:“媽媽以後就沒有媽媽了。”當時的我聽來很平靜,現在回想起卻感到悸動心扉的恐懼,害怕終有一天這句話也會從我嘴裡吐露。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一部名為《天堂午餐》的微電影,片長不過五六分鐘,卻讓人看到心碎流淚。片中的兒子從小跟隨母親生活,母親一直無怨無悔的照顧著兒子的起居,又一次公園散步,母親半開玩笑似的提了一句“什麼時候才能吃到你做的飯呀”,兒子一時語塞。大學畢業後,有天趁母親出門買菜,兒子偷偷學做了一大桌菜,準備等母親回家給她一個巨大的驚喜,可是過了十二點,等來的只是母親突發腦溢血身亡的噩耗。

片頭,兒子王一個碗裡夾了許多菜,“您一定要好好嘗嘗”、“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可是忽然桌子上滴落了一滴滴透明的液體,鏡頭拉近,座位上除了母親的遺像,什麼也沒有。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那一刻似乎有萬箭穿心,挑弄著脆弱的神經中樞,一生揮之不去的痛。

人生一悲一喜,總要向前,一路錯過的風景來不及嘆息,就成了缺口。但是缺憾帶給我們的,應該是更向上更樂觀更珍惜生活的態度。泰戈爾說,當你因為失去太陽而哭泣,你也會錯過漫天的群星。誠然,我們會在自己的世界裡傷春悲秋,但缺憾是用來祭奠,而不是紀念。

時光只負責流動,不陪伴成長,成長依然是自己的事。傷口已經留下,就不必再去觸碰,等它慢慢結痂,再慢慢淡化,多看一眼都是心酸。

世界如同迷宮,遍布荊棘,執一顆永不言棄的心闖蕩,哪怕遍體鱗傷,但傷口長出的卻是翅膀。七秒鐘的記憶,也許忘了也不一定。

“不再追問你為何不能停留,放下了執念,微笑現在。”正如《虹之間》的歌詞,重要的是現在,過去式什麼的放下就好。在缺憾中,要堅強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