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作文(3篇)

十年作文(1)

時光匆匆流,唯願你會憶起我。

歲月匆匆走,只願驚醒夢中人。

——題記

十年究竟是什麼?是書桌上泛黃的老舊日曆?鏡子中眼角邊突然出現的細紋?還是那顆寵辱不驚的心?

時光荏苒,人生短短几十年,而我也不過只走過一個十年罷了。年僅十七歲的我對這十年卻仍舊迷茫,有時也會問問自己,十年的時間究竟做了什麼,得到多少幫助?又剩下了什麼,留下多少溫情?有多少事情如今仍然歷歷在目,又有多少事情被深深埋藏在記憶的深處?十年只是一個旅程,有多少人在這段旅程中迷失了方向?又有多少人找回了自我?我願意在這十年的旅程中四處行走,尋找屬於我的街口,那你呢?是否願意陪伴我?每每提起十年這個詞語時,年少輕狂的我們,總是感到一份厚重,但我始終願意憶起那些溫潤如玉的聲音。

十年前,背上小小的書包,踏進學校的大門,對於未知的一切,有著無限憧憬,對於知識的渴望,無比濃郁。春風拂柳,放學後跑到附近的小店中買一包辣條,喝著北冰洋汽水,美美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總覺得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在晚上匆匆寫完作業後,興高采烈的跑出去與小夥伴做遊戲,捉迷藏、三個字、掰掰腳抓人……永遠是年少時最美的記憶,那天真的笑容,成為了記憶深處最美妙的東西。永遠在憧憬著過年,一提到過年,就想到可以吃糖,穿新衣,收到好多好多的壓歲錢,能夠吃到熱熱鬧鬧的團圓飯,夜晚時那璀璨的煙火停不下來,把整個天空照亮的情形,喜悅的心情總是控制不住。

秋風掠過髮絲,坐在教室里,坐在窗戶邊,筆尖划過紙張的聲音沙沙作響,陽光將埋頭苦讀的身影拉的長長的,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話一遍遍在耳邊迴響,適者生存不適者滅亡的殘忍社會法則將我們籠罩,桌子上一本本書摞在一起變成重重壓力。十年寒窗苦讀只為換取一張白紙,6套考試卷,如風般吹散了一個班。

寒風凌冽中,比高考還殘酷的適者生存的挑戰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叮鈴鈴,鬧鐘的聲音將我從甜美的睡眠中拉扯出來,穿上小西裝,行走在擁擠的人群中,一步也不敢停歇,熬夜加班成了常事,深夜孤燈下埋頭工作的身影,深深的烙在了心底。因為飛快的生活節奏,漸漸忽略了父母,那黑亮的頭上添了多少青絲也不曾知道,一個又一個的電話竟成了埋怨父母嘮叨的理由,愛人的陪伴,新的家庭的建立,卻成了忽略父母的理由。

十年讓我得到,十年讓我失去,十年教會我懂得珍惜,十年把我變得完全成熟。度過寒冬,又是春伊始。騎著腳踏車走在上學路上,眼睛還未完全睜開;坐在窗邊,呆呆的望著窗外的風景;下課鈴響起後,更多的是趴在課桌上熟睡;頂著重重的黑眼圈,迷迷糊糊的在操場上一圈一圈的跑著;戴著耳機,沉迷於自己的世界,不禁捫心自問時間都去哪兒了,究竟帶走了我們多少東西?隨著年齡的增長,開始學著規劃自己的未來,因為我願意讓我的每個十年都擁有更加絢麗多彩的一面,能夠讓未來的自己看到,讓心愛的那個人記住。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十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變化而已。古語云:“二十不悔,三十而立,四十而感,五十而知。”在別樣的歲月里,時間會改變人的種種,那時,想必我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和成千上萬的路口,我相信我會擁有自己的價值觀而不被別人所動搖,也會漸漸懂得為人處事的態度,更總會明白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的道理。但我更堅信在撕心裂肺的哭過之後必定會再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在年少的那份無知與輕狂中多的是半跌半撞中成長起來的心智。在面對挫折的時候不再是一臉的無奈與屈服,更多的是用無限的信心拉扯我飛奔向前的那份執著。而那時所做的一切,所堅持的一切,都是為了在自己走完人生所有十年,在垂暮之年步履蹣跚的走向餘生的盡頭之時,能夠沒有一絲遺憾,瀟灑的絕塵而去……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我希望從幾歲的懵懂到二十歲的懂得,到四十歲的珍惜到六十歲的陪伴,這一路都有你在,我便心滿意足。每一個人的十年不同,每一個十年的每一天不同,而我願意和你一起度過每一個不同的十年,讓你因為我的存在而感到幸福,我們攜手用雋永的異樣十年構成我們如夢一般的人生。

過後細細回想每個生命走過的十年,美好只得化作回憶,過往的苦楚也將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是無盡的回味。十年,不過是春夏秋冬不斷交替;十年,不過是日出日落周而復始;十年,不過是時光滴答匆匆流去。而正是因為這是人生的十年,所以會充滿喜怒哀樂;正是因為這是人生的十年,所以會有順境逆風,成功失敗;正是因為這是人生的十年,所以會有無數的回憶、遺憾與留戀。正是那十年的種種構成了我們當初拚命要追逐的人生。

十年,一點一滴匯聚成了我們那火一樣的青春歲月;十年,用夢想和未來,支撐著我們挑戰未知的一切;十年,用初心之光將那些汗水與淚水交織的日子變成美好的回憶。人生的十年,豐富多彩;匆匆的十年,與眾不同。

十年之前,你是什麼樣?

十年之後,過的還好嗎?

十年之中,我願陪伴你。

高二:張妍妍

十年作文(2)

十年前的我這時在老家的天井裡數星星逗螢火蟲玩,十年後的我此刻在家裡寫著這篇叫做《十年》的文章。

十年,人生中一段絕對不短的時間。人生能有幾個十年?若是能把雙手都數完,那便是難得的長壽了。那么,十年,我又做了什麼,改變了什麼呢?

十年前把每個人都當作自己的夥伴,甚至對地上爬的小螞蟻吟唱“敬個禮,握個手,我們就是好朋友。”可螞蟻似乎並不領情,常常在我伸去與它握手的指頭上狠咬一口。十年後我把自己封閉在狹小的空間裡,頭腦中只有分數、成績、名次、競爭,不是不渴求友誼,而是實在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找呀找呀找朋友”。

十年前看電視聽到流行歌曲就覺得無聊,捂住耳朵喊煩人;十年後,我也有了喜歡的歌手,總愛套著耳機,搖頭晃腦地跟在後面哼唱。

十年前喜歡擺花弄草,徜徉於老家的花園內,和蝴蝶兜風,陪青蟲遊園,甚至給它們搭窩,每天塞許多嫩葉進去,個個肉蟲被我養得白白胖胖;十年後,我已很少看見青蟲,偶爾遇見,也只是想起逝去的純真時光,然後揮指一彈,將小蟲放逐到未知的黑暗角落。

十年前常常把家裡的擺飾翻來覆去,費盡心思地在自己的房間左擺右弄,最終卻是弄的亂七八糟、花里胡哨;十年之後把房間書桌遭塌得一片狼藉慘不忍睹,橫七豎八遍桌遍地遍沙發都是書,還給自己尋找著冠冕堂皇的理由:學習任務太重,沒時間。

十年之前,XX,6歲半的我剛剛度過人生中的第一個學期,年幼無知,懵懵懂懂;十之後,XX,16歲半的我被作業擾得頭昏腦漲,寫著作文,刪刪改改,昏昏沉沉。

十年很長,長到可以讓人忘記曾經的自己,可以讓人完全變成另一個連自己也不認識的人,而那些舊事舊人舊記憶,悉數還給了曾經的舊時光而且不留一絲存在的痕跡。於是,一個人的旅途只剩了一個人的腳步。沒有人希望自己的人生變成一場孤獨的苦旅。想讓十年短一點,再短一點,短到我初心未改,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樣;又想十年長一點,再長一點,長到永遠不會到來,我還是十年前的我,十年後的我在那遙遠的彼端,能夠笑著回首。

十年,十年。腦中忽然翻滾起一些歌詞:

“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一百年後,沒有你也沒有我。”

“一千年以後,所有的人都忘記了我。”

高二:左雨凡

十年作文(3)

你用十年把自己變得透明,直到消失。我用一生,將你懷念。

——題記

年末祭祀祖母,回到已無人居住的老房子,離去時漆紅的門經風吹雨打,褪的微微發黃。院子裡冷冷清清,一堵牆,隔絕了院外的喧鬧。院角那爬著金銀花的竹架,一邊塌掉。上面纏繞著的枯藤無力地垂到地上,變得破敗。

記憶中,那架金銀花是在我七八歲時,祖母顛著屬於她那個時代的小腳,從門前的山上折來的一支綠藤,插在牆邊的泥土裡,不覺中,爬滿整個竹架。夏日,那面牆因有了這架藤,染上了綠意和生機。葉間吐著不大,細長的花朵。花朵新吐出的是白的,時間一長,成了金黃。黃白相間點在綠葉中,整個院子浸在花香中。祖母在架下放一把搖椅,閒暇時,半躺在上面,眯著眼,輕輕地搖著,與這一架開花的綠融成一幅畫。十年後的今天,這幅畫不再有,而與祖母的點滴卻牢記在心中。

踏青時節,微冷的春風裡,當紙鳶飄起,還是小不點的我,總是跟在祖母身後,知道是到了她給我做風箏的時候。晚飯後,搬一張小桌到門廳下,借著從玻璃中投下的昏黃的光,祖母戴著老花鏡,拿來一沓薄紙。抽出一張,裁成小長方形。右手持剪刀,左手拿紙,紙在剪下鏇轉著,輕輕地跳躍,發出沙沙的響聲。不一會兒,便成了一隻蝴蝶,輕薄的羽翼,纖細的觸角,點上色彩,栩栩如生。當剪上幾十個後,截幾段細絲線,將幾個蝴蝶串在一條上,最後多條結成一簇,用長線牽著,蝴蝶風箏便做好了。陽光下,抖開風箏,牽著線,逆風跑著,串串蝴蝶在身後展開,沙沙的響,半透著光,五彩繽紛。祖母倚在花架下,春日的光灑在祖母的臉上,那樣柔和。她看著我,像孩子一樣拍著手笑著。也許那串蝴蝶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風箏,卻攜著祖母的笑,一起將我的童年點綴得繽紛。

那時的祖母,那樣有活力,出門進門的忙活著,什麼事都親力親為,自得其樂。

而仿佛就是昨日還年輕著的祖母,不知何時開始,用上了拐杖。腿腳不再靈便的她變得很少出門,在花架下的時間長了起來。陽光好時,曬曬太陽,夜晚便在在架下乘涼。在星光下,我伏在祖母的搖椅旁。祖母手搖著蒲扇,不時輕拍著飛來的蟲,壓低聲音,給我講皮狐子娘(民間傳說一種吃人,能變成人的花狐狸)的故事。看見我瞪大眼中的露出恐懼的神色,把蒲扇拍在腿上,發出很大的響聲,微仰著頭,哈哈的笑著。

這時的祖母已不再插手家務,好好乾自己的事。飯時,筷子夾起面前盤子裡軟糯,噴香的豬頭肉,酌兩口小酒,看著家裡人圍在一起,說說笑笑,一副歡喜的神情。

有一日,拐杖已不能很好地支撐住她自己走上台階,卻沒有一個孩子叫著祖母,從哪一邊跑來,攙住她的胳膊,牽著她的手。因為她的一個個孩子,都從一點點的小孩,變成大人或大孩子,不再需要她,也不再身邊,都去忙自己的一份事。那日,放假回家,看見她費力地攀著台階一側的水泥台,慢慢的挪著步子向上邁去。忙過去。祖母看到是我,笑了笑,一聲輕嘆,在攙扶下,慢慢走上台階。剛回到屋中,她便鬆開我的手,仿佛有急事似的,小碎步,顫巍巍地去她的房間。忙跟過去,只見她在桌上一個個盛東西的塑膠袋間翻著,終於提起幾個袋子,回身塞到我手裡,只見裡面是祖母平日愛吃的各樣零嘴。拉我坐下,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我吃,塞給她,她擺著手說是給我留的。

也許祖母還沉浸在往日身邊孩子的歡笑聲,省下吃食,便會有幾個小不點跑著叫著,搶著吃。可是如今孩子們都只是給她提來東西,便匆匆而去,很少陪她。有很多次進門,屋裡昏暗,看見她陷在沙發一角,垂著頭,手放在膝上,打著盹。一身青衣,屋裡靜悄悄的,仿佛要消失到黑暗裡。那黑暗透著無邊的寂寞。

當祖母終於邁過九十歲門檻,生日那天,來了很多人,提著東西,人們進進出出,不時議論說老太太有福氣,這么大年紀,還吃的不少,沒病沒災。我仿佛被這話,迷了眼。覺得,祖母一直會在身邊,卻忽視了祖母耳朵不再那么靈敏,要很費勁的聽;當她想要幫家裡,乾一些活兒時,便有人忙制止她,生怕她傷到哪裡。這時候,祖母總是一臉落沒,慢慢坐到一邊,變得越來越安靜。靜到要把她忽視。

最終,她用離去的方式,又讓所有人注意到了她。從學校趕回的我,一身鮮紅的校服,在黑與白的肅穆中格外的刺眼。換一身黑衣,走進靈堂。祖母面上覆著黃絹,依是一身青衣,靜靜地躺著,身旁燃著白燭。永不能忘的是,那日天降白雪,只是雪不再柔軟,結成細碎的冰晶,混著冷風打在臉上,微微的疼。跪在雪地上,看著在這祖母的白色靈車離去。突然想到,年末時的夜晚,在祖母出去,許久未出門的祖母驚喜的看著路旁各種形狀的彩燈,說:“我還不能死,我還要看著社會變成個什麼樣。”說話時眼裡的色彩,如車外的明麗的燈光。可是說這話的祖母終是走了,消失在眼前。一往的安靜,卻讓人心痛。

真的像龍應台說的那樣,老,是一個逐漸變消失的過程。祖母終於徹底的消失在我眼前。她走後好久,我才意識到,不再有人在春日為我剪一簇蝴蝶風箏;不再有人拍著扇子,給我講老時候的故事;不再有人在我放學後迫不及待的給我平日留著的零食,笑眯眯的看著我吃。這些都成了回憶。

回神看著面前的枯藤,拿竹架重新撐起,想春日又會慢慢變綠,過後又會用花香浸滿整個院子,也許在天上的祖母也會聞到。

高二:孫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