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裙角的露水

總有那么一些事情和青春有關,轉眼間,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站在高中緊閉的門口看馬路上來往的車流,有種想要飛出去的欲望。

這是夏天最後一次穿裙子,新鮮的秋露已經學會了站在流蘇上跳舞。夏天結束,高一的故事結束。

每天回家,都會走過校園裡那片楊林。颯颯而過,秋風還不夠冷,楊樹依據暗綠著閃著光。春天的楊絮,夏季的大雨,秋季的落葉,冬季的白雪。楊樹林每天經歷著一些故事,或看我們笑著回家,或聽我們的一些竊竊私語。

記得一位同學在校報上發表過一篇關於北校門連體樹的文章,看後懊悔不已,為什麼自己沒去看看它?枝枝覆蓋,葉葉交通,若分若離,既分又合的身體,已經倒在砍木人的鋸下了。有時,覺得我們就像這連體樹,半途而廢的友情,在高中的壓力下不得不各奔東西。

每個人都是一個詩人。我偏愛詩,它美麗的語言撞擊我心懷,盪出一種不知什麼味道的波浪。“我要為你寫詩。”男孩說,於是在心底萌生出一種情愫,有些忐忑,有些欣喜,矛盾中帶著甜蜜。女孩說,我要為你寫詩。敲擊心鼓的喜悅,牽起她的手,透過有些朦朧的雙眼,望著這純潔的友情。

每個人都是一首詩,我們各自執筆,瀟灑地寫出我們最美的文字,在高中春節的白紙上拼出動人的言語。

蒼耳

內心某個角落,有種被遺忘的東西,但我不清楚那是什麼。

偶然在雜誌上翻到一篇關於青春的文字,末了,一句“蒼耳沾上裙角”讓我回憶,回憶以前,大家手裡握一把油青的蒼耳球,肆無忌憚地砸到別人頭上,衣服上,彼此哈哈笑著,看著滿衣服的刺球,拽下來,在毛衣上拉出一條長長的絲。

心潮澎湃,想記錄下回憶中的點滴細節,卻不知開頭怎么寫。季節呢?有蒼耳的季節是什麼時候?我努力回想,卻只記得那件暖暖的黃色毛衣。

已經很少見到蒼耳了,我想我也許再也弄不清它生長的季節。

高中的事情,和青春有關,或陰鬱,或愉悅。人說,高中的日子最純潔,像秋天的露水。

秋季開始,教學樓上又擠滿吵鬧聲。

我的高二,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