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子·天瑞》:“死者,人之終也”。死,生命終止。生命,有始有終,既然有了一個終點,必有一段行程。而這段生命的行程,被宣告‘由生入死’,可見,它的最終目的是歸於死亡的。
也就是說,從一個起點到一個終點的過程,是一個物體的有限運動,就好像生命。生命為這段行程的一個行為代號,在它像一部自帶色彩的機器一樣履行完一段應盡的任務後,便自行消失。可以說,‘生’是“‘死’的生命”,還有一點,那就是在這個有限的必然行程中,我們可叫它“生”,也可以叫它“死”,還可以叫它“由生入死”,那拿掉這個端點和終點,又是什麼呢?是生前的休克,還是死後的永眠?不管叫什麼,這一部分,就是黑暗——等待的黑暗——一個等待著死亡的終極黑暗體。可見,‘生’只是‘死’的小小部分而已。在這個活著的清醒的階段(生)中,應該認識到,你屬於這個階段,便間接地屬於長眠的混沌的另一個階段(死)中,也就是‘生’在‘死’里,活在死亡里的意思。
‘生’,一個接觸‘死’卻無法跨越的靈體,不知,已被‘死’侵蝕了多少……
在‘生’這個階段中,不管是快樂,還是痛苦,不管是短暫的,還是永無止盡的…一切的一切都將融入極端的死亡中,而在此之前,已有了歸於死亡的預兆。一個感覺出發,從“模糊的發生到清晰的認識,最後到自行了結”,都是一個死體,不可改變的實體。你可以說“發生是模糊的,還可以是清晰的”,不管怎么開始,也不管怎樣在一個段中運行,它都將向另一個趨勢輾轉,在融入這個趨勢之前,它可以是‘一段小小的歷程’、‘一段已經結束的行動’,就說明它已經歷了由生入死的這一套必然動作,它便是一個死亡。只不過,它還將進入另一個死亡體中,之前的‘死亡’與後者可以是一個同體,一段比宇宙空間還大的虛擬體。
而另一種呢,在一段從‘不知怎么開始’到‘無法結束’的實際運行中,它便注定將這份‘無法結束’的靈體或概念推入徹底的結束,當這份‘無法結束’接觸到‘死’的時候,它的一切都貫徹於無知覺的思想中。也許,在這個思想中還有許多甚微的顆粒,它是‘無法結束’而必須結束的虛擬的呻吟氣息。
這個‘無知覺思想’,也是‘死’的另一種詮釋,它死了嗎?不!它還活著,之前的‘活在死亡里’並不否認‘生’被包含於‘死’,‘死’也可以被包含於‘生’呀。‘活在死亡里’只是一切實體走向另一個虛擬體的不可改變的事實,而後者(死在生存中)正是一個虛擬體的實體。為什麼這樣說,不是自相矛盾嗎?不、不、不,剛開始講過在一個有限的運動(生)將融入徹底的黑暗(死)中,這一行程又折射出另一個觀點,也就是在‘有限’融入‘無限’的時候,好像一個攜帶病毒的生物入侵者進入一個原本不屬於它卻必然屬於它的地方。正好在這個‘無限’中有成千上萬的‘有限實體’,而這個‘有限實體’又是複雜的,它也可以是‘無限’,為什麼這樣說?其實,在無數的‘有限’中,也有無限的死亡概念,之前提到的‘一段小小的歷程’、‘一段已經結束的行動’又說明了這點——‘生’包括無限的死亡——死在生存中。
一個靈體(實體或虛擬體),可以活在死亡里,卻又死在生存中,是應為它的概念不同,自然它的目的與價值也就不同,就看你怎么面對生存與死亡了。倘若向著一方,便是永久的死亡,倘若蒙上污點或得到讚賞,也只不過是生死的小小機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