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速度

紀錄片中的大上海,那一道道炫目的光華,不是霓虹燈而是車流;走的最快的不是歡樂的兒童,而是過斑馬線的人群,於是身邊的速度再也停不下來。

記得學校開幕式的方陣中,曾有一個班級需要體現上海的特色。只見他們一身黑裝,上場便迎來快節奏的音樂,他們舞動了起來,一群人在奔跑,我從他們的舞步中看到了匆忙。你看,這舞出了上海都市人比肩而過斑馬線時的情景,他們低頭快步一刻不緩,我似乎看到閃爍的綠燈已有變紅之勢。快點,再快一點,不要停,要趕上燈光的變換。

突然他們變換了舞步,緊縮成一團。這是在擠捷運或是公交,一個門同時有兩三人橫排擁入,有個人摔倒了,後面的人不去攙扶,似乎在慶幸少了一個“競爭者”,大家奮力向前,擠入!擠入!或許其中一人在想:“我要是上不了這輛車,上班就遲到了。”或許另一孩童在思:“快點!今天進入學校還有晨讀。”他們誰也不讓誰,都在踩著速度的音階。

音樂突然一轉,舞步跟著變換,音樂短暫的停頓之後,似有萬千樂器合奏,舞步跟著跳動,幾個男生跳著踢踏舞,短暫的停頓和短暫的弦樂交相變化,不停的更密、更快,這是速度的實體,是它的演繹。

音階再次一轉,這次似有大雨傾覆之勢,果不其然舞者掏出雨傘,快步行走於舞台上,有人無傘,只得雨中狂奔,不停地前進。有傘之人為何不幫扶一下無傘之人,但是無人如此,有傘者不願幫助,無傘之人也不尋求幫助,仿若早就知道不會有幫助,可能他們就是昨天的有傘之人。你我踏在時間,速度的節拍上,我不願為了幫你減緩速度。

突然音樂戛然而止,換來了舞者的走動,他們定格在舞台中央,跑步之勢成形!一個完美的落幕。

正當我為這些舞者喝彩時,廣播中傳來了老師的聲音:“城市特點不突出,加入海寶等特色元素。”

我暗自好笑,這么濃墨重彩的都市之特色,竟被說成無特色,看來老師也沒理解都市的速度。

廣播中又傳來:“逾時二十秒,速度再快些,後面班級快接上。”

我抿嘴一笑,原來我們也是一個小都市,一個提速到更快的小都市。

黯然神傷,我們是否已因走的太匆忙,忘了當初為何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