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

彼時的你,看到這些文字,會做何感想,是會戲謔時光匆匆,昔人已逝,還是會感嘆歲月悲涼,物是人非。

彼時的你,或許迷茫失措,正與生活做鬥爭,四散奔波。或許無暇記起那個明朗的午後,愛你的人看著你熟悉的眉眼,喃喃自語,給你蓋上體溫尚存的外套,靜靜地凝視,怕驚了一個不可知的夢。記憶總是潛藏在腦海深處,隨著時間一切發黃變皺,等你看到記不起她的容顏時才會想起她的好。彼時,你或許會翻看相片,觸摸那些曾經的歡笑,試著給那些愛你的人一個問候,像他們當年所他們所做的那樣,簡單而平凡。當那一個個熟悉的名字經指尖划過,你會不會覺得他們就是你的世界。

此時的你,正喃喃自語,細數昨日的溫暖,翻看舊日的時光,檢閱那些曾經的豪言壯語。稚嫩的你何曾想過未來,如一隻風雨飄搖的小船,沒有征服大海的羅盤,也沒有新聞聯播後的天氣預報,沒有船長沒有船員沒有水手,甚至天空昏暗到沒有辨別方向的啟明星。未來是神秘的未知的,你可能一夜之間功成名就衣食無憂,也可能一天之內身敗名裂站在百層高的大樓回憶人生。在暴風雨中,抓住帆你就是水手,抓住舵你就是船長,順境逆境都要自己闖,抓住繩子不放手,你才不會落水。堅持有時只是為了活下去,有時是為了活的更好。此時的你,會做何選擇。

你還記得那個跟在中年男人背後的小屁孩么,叫囂著要飛上天空。記憶這東西總是越用越不甘心,總會覺得丟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想要記起卻總覺得似是而非。總之那是一個小屁孩,年齡忽略不計,那時也還不是近視,可以放肆的往往天空追逐雲的影子,發現一個細小的白點便驚喜的告訴老男人說那是只奇怪的大鳥,拖著長長的尾巴在天空奔跑。待老男人想他解釋清楚時他早已大汗淋漓,你保持著似懂非懂的目光望著大鳥,說將來也要得上天空云云。回憶起來總是美好的,理想也只是一句話,老男人洋溢著幸福的神色向你比劃一個奇妙的世界,自編自導著萊特兄弟的飛機夢。你又可曾會想起他那慈祥的眉眼,儘管彼時的他可能已經大腹便便。回憶是美好的,美好的叫人有些傷感,你不知他何時白了頭髮,也不知他何時花了雙眼,但至少他已不可能在你面前繪聲繪色的講述一個故事了。

彼時的你看到這些會做個何感想,時光跳躍,於拐角出逃開了你的追捕,滄海桑田,你已不再是少年。但至少你會想起當時那句勉強稱之為理想的豪言壯語,想起那個溫柔的女人,那個回憶里的男人,那些平淡瑣事。彼時,你應該明白,堅持著走下去,你就是自己,你就是那個仰望蒼穹的孩子。

彼時的你,看到這些,又會作何感想。

高三:丨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