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與海角

我從天涯來,到海角去。

天涯海角都不是我的家,可是我真切地行走在這條道路上。我在夢裡見過海角,就如冬之夢裡我所談論的春之花我靜靜地為木船掌舵,掌舵的人只給了我一張稀疏的航海圖,就兀自地離去。

潮汐似乎已經和月兒一同遠行,在孤寂茫茫的大海上,我遇到了另一位游者。

——你從哪裡來?

——我?我從天涯來。你呢?

——我從海角來,你到哪去啊?

——我?我去海角啊,你呢?

——我去天涯啊。

彼此點頭,他向西駛去,我向東,誰也不知道,哪裡是天涯與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