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盞殘鍾,一穗燈花似夢中

臨窗望,白雲飛過,時光逝,燈火玲瓏,又似一穗夢裡花。

——題記

落日樓下,人影寒單,翠葉如絲如許碧里含綠,雲追西陽,纏綿夕下,霓霞艷紅,窗簾半扇,窗兒落下悲憫的哀傷,陽光落下些許惘悵,誰對碧宵發獃,對雲念愁,隨繞情絲,度思度念。依牆合眼,心痛不能訴說,西下夕陽的陰影,填滿我殘缺的心頭,清風幾許,含點淡淡余煙,夾在風裡,亂了一頭青絲愁發,依稀記得舊年記憶如沙一樣,堆滿腦海的沙灘,有時候害怕一個人流走在那個地方,那片天空,欠失一個知己紅顏,百般傷心,千般無奈。

斜陽灑下一點牽掛,瘦了誰的思念,小窗已是檀香盡,朱漆淡,不鮮艷,雕木床上,白帳略灰黃,舊竹帳竿不復去年綠,守幾盞殘燈,默念誰的回憶,夢裡雲花凋,今時紅顏老。殘陽落下,地平線的盡頭又是殘雲淡天,鳶雀啼鳴,悲傷的惦記彩霞後的寂寥,不知今夜月是否明了,不知今夜是否殘星點點,是黃昏後悲催的寂寞,殘陽滴落一顆血紅的相思淚。無言去,攜一袖清風,嘆我滿懷悲憶。若我哭泣,誰會為我拂下清淚兩行,殘憶兩筐。風颯颯、雲低落的散步在黃昏夜後,而我,孤獨的、獨自憂傷的想哭泣,也無知己陪伴,只有斜陽、小窗在我眼前。

輕輕梵音淺唱,是否在為殘陽餞行。小院牆頭,最後一抹陽光落下溫暖的帷幕。黃昏後微亮的夜空,獨我一人細細觀賞,殘影不成雙,愁人在悲傷,夏季的夜空,悶熱了我無邊的煩愁。也許清風給了我少許的涼爽,卻不能帶走我時時不在想念的回憶,多愁不是我的過錯,是我太過迷戀曾經的美好,對著牆,思緒兜轉變淒涼。

如果夢忽然碎了,如果我突然累了,不再相信夜空還有那完美的故事。好恨,那些完美蓋過我朦朧的眼眶,我還在留戀,夜空不黑暗的暮晚晴空,守在白帳內,莫明的痛苦,又有些憂怨在心頭隱隱作痛,不知所以,不為情動,也不再默默守候,而是在無風的窗台前,灰白的床榻前,看著雲落下淒迷的執願,只是因為它眷戀了那一點糾結的嚮往。而我,守候看透殘陽下的悲傷,那小院牆頭溫暖消失,冰涼如水漾散開來,竹影搖晃,竹節隨風撥動,沙沙曲樂隨香散向遠方,殘鐘不響,幾盞燈火餘光,那斷腸的寂寞,像是一把刀,割下我心頭憂傷的心靈,燈火搖拽,燭淚幾點,悄悄為誰落下夙願,罷了相思,斷了纏綿,溶溶裊煙,淡淡鋪滿小樓窗台。

斜陽落莫,驚起薄汗,是我,是否太過執著,是夜,燈火一如夢裡殘花。就那樣模糊了視線,朦朧了夜空,是我忍不住寂莫,下床塌,輕輕走到書桌前,提筆,畫起伊人碧紗裝,提詩寫句,憂傷終老,為何我的憂傷不曾老去,都說悲傷會死,那我的悲傷是誰給,燭火燃,心漸殘,門前碧葉凋,窗下殘花荒。楓葉青青澀澀,夏季一如泡沫慢慢瓢散,那美麗漂泊了不知有多遠,我把盛夏畫了幾世個深秋輪迴,幾盞殘鍾催人老,花已敗,人憔悴。書桌上,詩經堆殘,字字舊憶襲寒窗,紛紛落葉,夏季的悲哀,還是多愁的我無意念下,可笑,可笑,人依老……

黃昏也失去昏黃的顏色,回一回首,殘陽早已消失,黃昏也落,時光總是顯的太過匆匆,流年只追餘光的腳步,而我自己愁了幾年,早已記不清自己念了幾時幾日,或許就這樣,筆沾硃砂畫那畫裡傾國的佳人,不在是她人,而是我日日夜夜苦思冥想的人,汝為半生,只為君獨活,君落凡塵,不為伊人生。

枯枝幾支,碧水潭清,野花芬芳,江水滔滔,竹舟淺灘,茅屋草下,燈籠里的淚,落滿門前,桌上殘畫未乾,水墨卻完,扣起指甲上的情絲,推起木門,木門外,芳草碧,野花香,夜也黑……

石價下,憑欄望,青台點點,門外石塊堆起的花太,只見殘花已落許久,乾枯了誰和誰的誓言,燈火淹滅黑夜裡的淒涼,偶而聽見那誰在低吟淺唱,那一段不為人知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