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把自己弄丟了

還有誰陪我痴迷看這場舊戲,還有誰為我而停誰伴我如衣,還有誰依舊是觀眾呢?

——題記

繁華似錦,流光溢彩,只是燈下的影,粉飾的回憶。“千樹萬樹梨花開,忽如一夜春風來。”夜雪素裹下的潔白世界如此靜美,旭陽撫過總會有雪銷枯木的一日,再美也只不過是雪的粉飾。在那百丈懸凍的斷崖上,還有一枝紅梅悄悄綻放,驚艷了整個冬天,那美得是那么的真實、那么的純粹,那么的自然。

月明風清,月下成影時,也許突然覺得自己生活的可笑與荒唐。有時,明明是憂傷,卻說自己很溫馨;明明是想哭,卻勉強的笑;明明是痛苦,卻說自己很幸福;明明是疲累,卻說自己很輕鬆。人何苦難為自己?

不如卸下浮華的面具,走出來。到自然的懷抱中沐浴春風,除去心中的浮躁,洗滌心中的塵埃,還心靈一份淨土。吟一首陶淵明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搖舟以輕盪,風飄之而吹依”沉浸在桃花源之內,清淨到了極點,美麗到了極致。

在這未知又鑲嵌著複雜的世界裡,我每一個人何嘗不是一名演員呢?有的人演的繪聲繪色,有的人演的生動逼真,有的人演的生疏僵硬。演的繪聲繪色的看似八面玲瓏,其實別人都覺得他很可憐;演的生動逼人的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其實最終只是欺騙了自己,演的生疏僵硬的人為與世界格格不入,其實人們最喜歡與他們交往。我只不過是一個不合格的演員,為什麼演的那么生疏?

因為我總是覺得內心還沒有完全被腐蝕,做著最後無力的掙扎,因為我總是覺得那不是在騙別人,那是在欺騙自己。總以為心中的淨土還沒泯滅,可是每每夜深人靜時,倚窗對鏡,看著那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變得自己也不認識了,不知道把自己弄丟到了哪裡?

每每夜晚是謝幕的時候,總會對家是那么的隨和、隨意,總是把自己最醜的一面留給最親近的人,這也許是我最後悔的事。人既是簡單又是複雜。沒有人會在意在貓或狗面前換衣裳,也沒有人會在意在它們面前去傾訴一些痛苦,因為我們總是以為它們沒開靈智、聽不懂、不會說,這或許是人的天性,其實它們比誰都懂人的感情,只是它們活的很純粹,它們不會裝,也不會取笑你,因此你會無所顧忌,所以它們很真實。

為何整日絞盡心思與人斗、與人比、與人爭?為何雖不齒,卻要說那些自己不想說的冠冕堂皇的話?為何要苦苦為難自己?為何要活得那么累?明明是能卸下偽裝卻不想,明明是能走出角色卻不敢,明明是能找到丟了的自己卻不願。總是怕被取笑,總是怕會失去什麼,總是怕不如現在。

總是喜歡讀李白的詩,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是那么的灑脫,是那么的豪邁,從不做作。敢想敢為,決不摧眉折腰事權貴,我這塊材料天生就有用,何必要你權貴的粉飾,多真實得一個人呀。

夜深人靜,總是喜歡關了燈,獨自一人聽著張國榮的《我》,“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煙火……”只有在這時才找到了本真的我,因為夜是黑得,誰也看不到你,才可以肆無忌憚的流淚,才不用刻意的偽裝,才會那么的自由。

有時真想自己開一個書店,每天躺在那泛黃的竹倚,沐浴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悠然地聞著茶香,看著那厚重古樸的書,聽著鳥兒的歡悅,閒看雲捲雲舒、花開花落。這也許是我難以踏進的一步,這也許就是現實,也只不過是一個幻想。

誰又能不食人間煙火?只要把心寄放在大自然即可,心靈獲得自由與澄明將是對真善美最精闢的詮釋。人生本色即是平凡,本真亦生命的純色。

何不擦去那粉飾的雪花,如那紅梅驚艷的綻放自己,活出一個真實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大寫的人。找回丟失的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