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書

舊書,安靜地躺在我回眸便能看見書櫃裡,那些陳舊的紙張上映下斑駁字跡,鉛墨交織構築的篇章,成為了歷史行跡匆匆中留下的帶有味道的情節,靜默地陳述著。歲月靜好,總有一些東西承載著一段情感,不離不棄,不增不減。

你便是那一本舊書,靜置在我心頭的舊書。

在6年前的九月天,你像一陣微醺的風,吹進我的生命,些許醉意,些許歡愉還有其他的心頭不知名的悸動,複雜又暗暗雀躍的感受讓我一時不知所措。後來我回憶,才發現原來與你的遇見,書寫下了舊書最美的篇章。

6年裡,你用陪伴豐富了整本書的內容。在晴空萬里的日子裡,你拉著我坐在單槓上,感受夏日裡熱浪的溫度,蟬鳴聲很響,天空藍的那樣不真實,嘴角隱隱浮現滿足的微笑。

最深刻的是那份在盛夏里收到的生日禮物,兩隻陶捏的長腳兔,那是我2024年裡第一個來自於友情的生日禮物,你有太多的理由,值得我回味,就像舊書讀過千百次,感動仍被重溫。

頁碼向後,轉眼又是一個秋,似是心境裡某一部分,頹唐又荒涼。

家裡的一些不愉快,不知怎么的便成了我語出傷人的理由,在那段傷害你的日子裡,我心底滋生而出的傷感說不清有多么酸楚,我們背對背,成為彼此生命里最熟悉的陌生人。

人家都說經歷過分分合合,方曉真情為何。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是舊書最主幹的劇情,跌宕起伏。

我本以為,可能自己又要獨身一人,捱過嚴冬。最清晰的那場雨,下在冬至之後。父母外出,我一人奔波在擇校招生的考場,打著傘,迎面飄來涼絲絲的雨,嘴裡熱乎乎的紅豆餅被囫圇吞棗的咽下。

我麻木地進考場,答題,出考場,程式化地進行一系列步驟。我幾乎能想到接下來將發生的事,拖著沉重的步伐坐上公交,挑燈夜戰到最後疲憊的倒下,又是一天。然而這時,你作為舊書的轉機,從背後雙手圈住我的脖子,大聲怨念道:“等你一句對不起,還不如掐死你來得更快。”懷揣著按耐不住的興奮,一轉頭就看見你笑靨如花。明明離春天還有很遠,我的世界因你剎那間冬去春來。

翻閱完一本舊書,總讓人從指尖到心靈都感到意猶未盡,就像我和你的故事,在選擇了各自不同的學校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