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還沒有完全來近,咋暖還寒的徘徊在窗外。一場朦煙的雨,像一場久別重逢的故事,再次相遇在這個城市中,洗翠著曾黯淡一季的時空。
蟄伏了一個冬天,曾被那層厚重的殼傷到遍體鱗傷,我依然不移不動,用蜷縮的方式在重重貌似堅不可破的城堡中做著自己的公主夢。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可救藥的喜歡上淚水這個可以表現心事的東西,在心一動,便淚滿面的回憶中,讓自己像個孩子似的貪婪著某種東西,即使那個東西用一碎再碎,一傷再傷的觸目驚心讓自己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感到不可理喻,一次次的試圖轉身,卻又一次次的繼續停留著自己的安守,為他守著那個永遠的墓志銘,做著未亡的葬花人。
一雙手,從背後伸過,沒有回頭,我卻知道是誰又一次在我徘徊與生與死的邊緣上,給下一個生命的支撐,頓時,虛脫的感覺讓我不顧一切的跌進那雙手的掌握中,心甘情願的與他簽下一輩子的賣身契,只想,能叫我從此遠離開這個塵世的糾葛,即使此後,被永遠的禁錮在那個沒有呼吸,沒有色彩的世界中,我都不想再次逃開。
雙手合十,我虔誠的匍匐。若神緣有知,就請幫我抹去所有記憶,讓曾經的一切恢復空白。雖,佛說過:現在一切美好的,千年後都是枯骨一片。但,我終是凡人一隅,堪不破紅塵痴纏。經歷風風雨雨,嘗遍悲歡離合,等素心凝然後,卻發現自己已經千瘡百孔,不堪入目。面對莊嚴的神塑,還念念不忘已然失去的歲月點滴,遂,祈禱心自此後能安然一息,不再風起雲湧生活的曲折,默許事,讓自己就此後能淡淡活,淺淺痛。也終知道,自己沒有承載下所有微笑漠視不平的博大胸懷,只是,一直想像個小女人般柔情的活出自己的精彩,然而,素手調羹的期待過想要的生活,卻被毫不憐惜的傷害到身心俱碎。原以為,能在心裡安守一份純淨的天空,卻在走近後,看到的是另一番不堪回首的愕然,轉身,想永遠閃開,卻依然糾糾纏纏,看到的是,殤落一地落紅不戀春悽然的決斷。
總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前世罪孽沉重,才會有今生如約而至的劫難。那日,顰兒淺笑著對我說:姐姐,莫不是前世我是你身邊的青青,你是那個為愛絕裂一生的斷橋魂。話至此,她看不到,我卻頓時淚流滿面,一場千年的約會,卻用撕心裂肺的背棄收場。不管是人還是妖,都逃不開情劫的最後磨練,你若可以看破情緣,會笑到最後。若你為情痴纏,那么就會萬劫不復。英台的殉落,用雙棲雙宿的蝶舞完美了故事的情節,如果,樓台會後,山伯如願所償的和她笑隱山林,這段佳話和淒婉,估計只會是沉沒與紅塵指尖,任你上溯幾世都不會再找到他們歸去的方向。但是,我寧願故事的結尾沉沒,而他們的相聚完美無缺。
誠如,世上,痴纏的女人多不可數,負義的男人也多如牛毛一波一波的堆砌著自己的罪孽。陸游的一曲釵頭鳳收走了唐婉的試圖重新有過的生活;蘇軾的江城子在王朝雲的柔情中,忘記了明月夜短松岡中的曾經;“半緣修道半緣君”貌似痴情的厚重,讓元慎一手拾得一手背棄的傷過多少女人的眼……玉環折腰馬嵬坡,用生命圓了自己所愛人的江山,卻落下一個紅顏禍水的結果;西施忍辱負重為的是范蠡的囑託,到頭來,不知歸去用什麼完美;白娘子捨棄千年修行,為了報一世之恩,被壓雷峰塔;李香君血染桃花扇,試圖喚醒愛人的良知,到最後是徒負生命的代價……而那些,曾誓言厚重的男人,該用什麼顏面,面對這些為他們肝腦塗地的傻女人寫上自己感觸,無動於衷?還是覺得理所應當?還是厚顏無恥的認為她們就應該為自己這么活?
所以,從此後,我寧願相信有鬼話,也不會再相信男人嘴裡骯髒的誓言,什麼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終難忘!什麼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什麼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什麼此情若是長久時,又豈止朝朝暮暮?什麼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都是那些為了渲染自己貌似無比高大情操,而暗地裡卻是另一番齷齪舉止的偽君子們寫下的騙人謊言。曾忘記在哪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不要把男人太當人看,他們貌似已經進化完整,其實還是一群未脫原始的動物,對他們說愛,你會絕望透頂,對他們講情,你會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一旦他對你失去興趣,你什麼都不是,甚至還不如那些賣笑的女人在他心裡值錢,高貴。因為,你從來就沒有搞懂他骨子中賤類這個成分占有的比例,所以,你不要驚訝他給你的結果怎么這么不可思議,其實,結局在他給你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結果。他,就是一動物的變異,對男人你千萬不要太失重了自己。
曾經笑著看完,覺得說的過分,現在想想卻那么的恰如其分。釋然,是這個時候他留給你的唯一的藉口,而你,現在也唯一能做的就是笑著遺忘,淡然埋葬。忘記曾經的夢想,用曾經的傷害為自己的成長買單,用傷痕累累的經過埋葬他給過的記憶。
於是,虔誠佛前,我靜默暗許,從此後能淡然於世,不再糾纏紅塵俗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