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感性的回歸

王婉聽 

“我祈禱,讓我擁有百毒不侵的盔甲,來面對這個居心叵測的世界。”“我祈禱,讓我披上刀槍不入的外殼,才能生存在如刀山火海般的社會。”“我祈禱,給我一顆堅固的心,讓無謂的悲傷不會影響我的前進……”

每時每刻都有人許下這樣的願望,但我卻要說:“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和會流淚的眼睛。”在理智成為人們對外壁壘的當下,我真誠的呼喚感性的回歸。

畢淑敏曾在《心境防割》中寫下:“人是不能無時無刻都裹在鋼絲裡面的,那樣我們將喪失對人間百態的靈感觸碰和對風花雪月賞心悅目的嘆息。”誠然,理智的鎧甲是可以減少心靈的傷害,但被塗上了層層墨色保護膜的心臟,既體味不到日光的暖也品嘗不了雨水的涼。縱使戴著冷漠與懷疑墨鏡的眼,也欣賞不出萬物的美好。因“搭車去柏林”而聞名的背包族谷岳,親自在一萬六千公里的路上印下足跡,不帶任何偽裝與防備,僅憑陌生人的幫助與微笑,享受著真實觸碰泥土花草的體驗到達柏林,寫下了一篇篇感性的文字。試問,如果他處於戒備之心選擇了更快捷而理智的方式,還能擁有如此繽紛的經歷?答案自然是否定了。只有透明的心靈,才能反射出七彩的天地。

感性者看世界是美麗的,看人也是如此。多少人絞盡腦汁研究著精明的交往竅門,多少人把厚黑學當作職場聖經,多少人情緒誇張的外表下一顆冷漠的心……世人往往把他們稱作理智者,我不禁想長嘆如此“理智”真是可悲。鋼化加硬的外層偽裝得再人模人樣,也不能給對方帶來絲毫的溫暖;鱷魚的淚水固然好看,但是否真情彼此心知肚明。別嗤笑著反問:當下哪有坦誠的心與溫熱的淚無償為外人奉送?我的回答是——只要真心付出了回報定會到來。

“可是…受傷了怎么辦?”一定會有人猶疑。是啊,透明的心和會流淚的眼,是必然會在現實的狂風暴浪中流血受傷的。敞開心扉,感性看世界所迎來的決不會只是善意回報。暴雨間沒有蓑衣沒有斗笠的心“會受傷,會流血,但這正是新的功能啊!”但人正是在一次次撕下衣襟止血、飛針走線縫合的過程中成長起來,在一次次抹去淚水間堅強起來。但,這份成長與堅強不意味著磨硬了心腸乾澀了淚腺,而應是一份即便被打碎仍黏合起繼續追求的力量。這份經歷百戰後疤痕遍布卻不改初心的感性之美,是把心與淚都小心保護起來的理智者永遠都體驗不到的。

在保護色成為流行的二十一世紀,在信任變成一種危機的現在,在冷漠的尖刺處處豎起的此刻,讓我們一起呼喚感性的回歸吧!讓我們一起祈禱有更多的人願接受透明的心靈與會流淚的眼睛,讓毫無保留的熱烈擁抱拯救日漸失去溫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