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命題作文“經營自己”導寫幾及範文3篇

【文題設計】

閱讀下面的文字,根據要求作文

北京有一位修鋼筆的老人,在寸土寸金的王府井,有一間產權屬於自己的鋪面,但生意慘澹,每月收入僅XX多元。有人勸他:“你把鋪面租出去,每月租金就有5000多元,自己省心省力,為什麼非要自己經營呢?”老人說:“我也不是傻子,這一點明白賬我能不知道嗎?可我如今幹的事,不僅是經營生意,也是在經營我自己。每月我少了3000元收入,並不影響我的生活質量。我若閒下來沒事幹或乾我不喜歡的事,我就受不了。我這兒是全北京唯一專修鋼筆的鋪面了,喜歡鋼筆的北京人差不多都知道我,我能為那么多的人服務,這不比我一個月多掙幾千元更重要嗎?我活了70多歲,知道我最需要啥。”

請以“經營自己”為題寫一篇文章。要求:①自定立意。②除詩歌外,文體不限。③不少於800字。

[寫作指導]

對“經營自己”這一文題的解讀,可以從以下三個層面來進行:

⑴經營“自己的什麼”?審讀提供的背景材料,從“理”的角度來看應為“自己認為‘最需要’的”,從“情”的角度來看應為“自己最‘喜歡’的”。《論語》中的“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詮釋的正是此理。

⑵為什麼要去“經營”“自己認為‘最重要’的、自己最‘喜歡’的”?因為通過“經營”它,最能活出生活的真正滋味,最能享受人生的真正樂趣,最能領悟生活的真正意義,最能實現人生的真正價值,進而才能夠苦得其所,樂在其中。

⑶怎樣才能去“經營”“自己認為‘最重要’的、自己最‘喜歡’的”?這就要擺脫“外物”的誘惑,掙脫“功利”的韁鎖,心無旁騖,靜如止水,以精神的豐贍笑傲物慾,以生活的詩意愉悅性情,愛我所愛,歡歌一生。

[佳作展評]

[記敘類]

經營自己

豪華的別墅,高級的私家車,美輪美奐的名家設計,揮霍無盡的金錢,這是多少人所羨慕的,可是在這豐厚的物質外衣下卻有一顆流淚的心在嘆息。孤寂的吞噬,讓他不禁掉落到對往事的回憶之中……

春眠不覺曉

吳旺本,本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守著承包的幾畝良田,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日子過得倒也自給自足。他有著一個賢惠的妻子和活潑好動的孩子,妻子相夫教子,料理家務,孩子也聰明好學,總是拿著三好生獎狀來讓他笑得合不攏嘴,原以為日子就會這么和和美美地過下去,直到他與妻子白頭偕老……

處處聞啼鳥

城市快速地發展著,各種投資商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這塊城市邊緣的良地,隨著一輛高級轎車的駛入,車上下來了幾個戴著金邊眼鏡的人,這對於閉塞的小鎮來說是個特大新聞,人們奔走相告。小鎮的寧靜從此打破,一間間茅舍被推倒,拔地而起的是一幢幢高樓大廈,不,那是金錢,是滿地的金錢,是讓小鎮人爭破頭地去搶的金錢!吳旺本也豁命爭搶,靠變賣良田獲得了高額的報酬。這不知惹起了多少人的紅眼,但也讓吳旺本飄飄然起來。為了讓鼓起的腰包變得更鼓,他也學起了投資辦廠。廠子越辦越大,他也成了市裡的風雲人物,望著這一切,他得意地笑了。

夜來風雨聲

金錢、地位讓吳旺本變得目空一切,忘乎所以,昔日賢惠的妻子,在他眼裡已一文不值,對孩子的“三好生”獎狀他也早已失去了興趣,能激起他興奮的只有那巨額的支票和外面情人的甜言蜜語。終於有一天,在情人的遊說下,他扔下傷心欲絕的妻兒,把情人娶進了新家。原來溫暖的家已徹底破裂,空留妻子的惆悵。

花落知多少

現在吳旺本才明白,自己一開始就錯了,情人只是貪圖他的錢財才取悅於他,在一次外出中,情人捲走了他幾乎全部的財產。現在的他人去樓空,一無所有,一滴清淚不禁潸然而下。此刻,他才真正醒悟:自己一生都在為錢財奔走,經營自己的生意,卻忘記了經營自己的人生。而自己真正需要的,不是金錢,而是一種幸福的感受啊!這是只有把溫暖的家經營好才能獲得的,父母給自己取名吳旺本就是希望自己不要忘記做人的根本啊!

[評析]

本文是從對“貧家有樂”與“暴富失樂”的雙向開掘中,來昭示“幸福的感受,是只有把溫暖的家經營好才能獲得的”這一主旨的。而本文最大的亮點是用孟浩然的《春曉》來串聯和喻示情節的發展:“春眠不覺曉”喻示著情節的開端——其樂融融;“處處聞啼鳥”喻示著情節的發展——賣田發家;“夜來風雨聲”喻示著情節的高潮——妻離子散;“花落知多少”喻示著情節的“結局”——人去財空。孟浩然的這首《春曉》恰似一首電影插曲,在文章中滾動播映,不僅與情節發展各個部分的內蘊一脈貫通,而且將各個部分的情韻點染得淋漓盡致。

[散文類]

經營自己

那一年,黑色的六月帶我墜入無邊的暗寂深淵,同伴們背起包走進各自的未來,而我卻踏上了遠遊的列車,我說,我將一去不返。

掙扎,苦痛,我對著落榜的夢垂淚。列車停下了,我帶著經營多年而最終失落的大學夢,悵然下車。

原來,這裡便叫做江南。

煙柳畫橋,風簾翠幔。一座小橋,安靜地躺在涓涓細流之上,沒有水泥森林的陰影,沒有試卷橫飛的壓迫,只有一座座小橋的悠閒和樓閣的安逸。

隨意踏入一家小店,一位身穿白底碎花連衣裙的女子端坐在店裡,看到我,她便親切地微笑,宛如熟知多年的老友。我便也坐下了,同她一起看著門外的風景。

門外飄起了絲雨,這周莊小鎮今日竟無一人來往,只見一隻小小的烏蓬船無聲地停泊在橋下,同樣落第的張繼的夢,可否也守候其中?

我正暗自出神,那女子說話了。吳儂軟語輕輕呢喃,像輕風一般拂走我心中的鬱悶,我看著她,微彎的眼角,親善可人,我嘆了口氣,將內心的悵惘一下子倒出。

我說,我經營學業多年,為何上天對我如此不公……

我說,我同樣努力,為何上天不予我回報……

那女子聽後,仍是微笑,她轉入屋內,拿出一把紙傘——正如曾經所預想的那般純淨的油紙傘,她領我走入後院。我想,那是一個世外的夢境。

細雨朦朧如煙霧,一片荷花池鋪入眼帘,荷花開得如此之盛,乍眼驚艷,朵朵相依,枝枝相連,我看見所有的荷花都在微笑,經營著它們的生命。

“這就是你的生活?”我驚訝地問。

“嗯。”女子替我撐著傘,慢慢地說,“我在這裡生活,這爿小店和這片荷花池就是我的全部,我不想出去,也從不羨慕燈紅酒綠的都市生活,雖然收入不多,但我經營著我所愛的。至少,我想我比你幸福,你想你所經營的,果真是你所愛的么?”

那女子看著我的眼睛,我看到她的雙眸清澈如水。

是啊,我這經營多年的夢,是我的,還是父母的?我所說的未來,那奢靡的都市生活,是我的,還是別人所企望的?

我突然醒悟了,經營自己,就是經營“我”,而不是經營“我們”。好吧,我要離開了,離開這裡卻能走進真正的夢想中。

江南的某月某一日,手捧一本詞賦,暗黃色的燈光下,我微笑,提了提裙子,夢入芙蓉浦。

[評析]

我們與其去把那位唯美的江南女子看作現實世界的一個凡身,倒不如把她看作是作者的一個精神寄託。也許,作者正是藉助了蘇軾在《赤壁賦》中的“主”“客”問答的形式,讓現實世界的“我”與理想世界的“我”進行對話,讓世俗世界的“我”與“桃源”世界的“我”進行對話,讓物質世界的“我”與精神世界的“我”進行對話,從而使自己完成了情緒上的一次調適——從“垂淚”到“微笑”,思想上的一次嬗變——從“經營我們”到“經營我”,精神上的一次超越——從“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到“釋放心靈,夢入芙蓉浦”。煙雨的江南,飄飛的心緒,空靈的文筆,交相輝映,共同編織成了這幅心路流轉圖。

[另類作文]

經營自己

時間:未知

地點:未知

人物:李煜、我

[分鏡頭一] 江面上一隻孤舟,細雨朦朧,是誰獨坐舟中,隨意東西。(鏡頭拉近) 只見一青年,披蓑戴笠。(鏡頭再拉近)看得細些了,此人好生面熟。咦,這不是南唐後主——李煜嗎?嗯?不對,此時他還不是君主呢!只見他手執一根釣桿,另一隻手拿著酒壺,樣子好不自在。突然,他手猛地一抖,提上了整個南唐。

[分鏡頭二] 眼前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裡面似乎還傳來靡靡笙簫。步入宮殿,只見龍椅上坐著一個似曾相識的人——李煜,雙目微閉,手中不變的依舊是那隻酒壺,而變的是他整個人。斟酒,碰杯,殊不知,一碰,碰碎了整個南唐。

[分鏡頭三] 眼前依舊是座宮殿,只是不見了剛才紙醉金迷、夜夜笙簫的糜爛之景,門前欄桿處似乎倚著一個人,但見他雙目緊鎖,發須散亂,卻又給人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喔,對了,這不是李煜嗎?不過,這時他應該被宋太祖軟禁起來了吧。依舊沒變的還是那隻酒壺,只是一臉倦怠的他,雙目中正散發著了無生機的頹廢。

我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將心底的疑團和盤托出。看到我出來,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依舊戀著他手中那把永遠丟不掉的酒壺。

我問:“你今天怎么變得這么頹廢?你當年獨釣孤舟時不是過得很逍遙嗎?”

他擺弄著酒壺:“那時的我不知愁為何物,也無意於那南唐君主之位。‘杯里乾坤大,詞中天地寬’,有詩有酒,就是我的天堂。”

“那為什麼坐上那張你無意去爭奪的椅子後,卻又回不去了呢?”

“呵呵,好犀利的問題。你只有坐上那張椅子之後才會明白,有一些東西靠自己是放不下來的。那時,我的眼中,窮奢極欲、佩玉鳴鸞才是我的天堂。不過……”他依舊無奈地苦笑著。良久,又吟出一句:“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見此,我不禁沉思起來:“紫陌紅塵,芸芸眾生,皆為名所困,為利所擾,根本無意經營自己,更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麼?而我呢?我又需要什麼……”

[分鏡頭四] (定格)月光下,兩人兀立:一人釃酒吟詩,一人低頭沉思。(畫外音)本是詞中仙,何成階下囚。

[評析]

故事新編類作文必須具備兩大特質——故事的底版必須是有影子的,但對故事的演繹是全新的。本文所敘的三個故事——詞帝逍遙、後主逸豫、囚徒愁思——在歷史上是有影子的,這就為“新編”提供了一個讓人可信的載體。但真正體現作者功力的,是用“經營自己”這道x光去透視李煜的立身行事,用“電影劇本”的版式去抓拍、剪輯、連綴“分鏡頭”,並在篇末著一“畫外音”點破主旨——李煜本應去經營自己“所愛”“所長”的填詞,成就一代詞帝;而他偏偏去經營自己“無意”“無力”的君位,終淪階下之囚。這就使得這篇故事新編既另類、怪誕,卻又合“理”、合“旨”,從而在“理”和“趣”的高峰上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