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我家鄉的一處名勝----喜洲古鎮

“天氣常如二三月,花枝不斷四時春。風花雪月相輝映,綠葉紅鶯斗雪開”。說起大理,很多人都不會陌生,這是一座具有很高歷史及旅遊價值的城市,一部金庸的名著《天龍八部》更是讓其充滿了令人神往的色彩與魅力。大理古城是威嚴的,是明媚的,但在大理還有一個小鎮——喜洲古鎮,這個地方就是我的故鄉,一個同樣充滿魅力的古鎮。

喜洲古鎮離大理古城約摸16公里,背靠蒼山,面臨洱海,是塊名副其實的風水寶地。都說家家有水,戶戶戶養花,全倚賴這裡得天獨厚的氣候條件。蒼山十八溪的萬花溪就流經於此,相傳大理曾經山為海,海為山,在歷經多次的地殼運動後,山海倒置,所以還有人在蒼山上發現過海北的化石。如果是這樣,那么真的要感謝上蒼,自然的力量造就了這樣一塊風水寶地。

說起喜洲,不得不談談這裡的風土人情吧,可以說在很多年以前,歷史的記憶里,這裡應該只居住著相傳的蠻夷即白族人民,我一直覺得感受一個民族特有的民族氣息,那么整理行囊,親自去看看才是最好的。如果能在這裡走一走,會發現很多富有白族特色的東西,首先就是白族民居,“三方一照壁,四合五天井”這樣典型的四合院在喜洲古鎮現存的不多,可能多數人了解到的應該是嚴家大院,董苑這樣的旅遊點,這在喜洲古鎮確實是非常顯眼與典型的,當然如果能真正走入民村,會發現有這樣的院落,幾乎沒有人家居住了,院落里甚至會有長的翠綠的麥苗,場院是石頭的,房子有點烏黑陳舊,當夏天的雨滴灑落,你才會去想像這樣的院落里曾經是生活氣息洋溢的熱鬧之景,但畢竟這樣的院落是不多的。在我居住的村子裡,確有這樣的院落,如今只有老兩口住著,父輩們曾經說過這個院落的主人是所謂的“地主”,事實上即使歷史已去,我們還能看到這樣的一扇頗有氣勢的雕花大木門,更甚好笑的是,這個大門的鎖還在幾年前被盜,因為確實是件古董。歷史真的是鮮活的。(村子裡的現存不多的一座四合院門口,可以看到我們身後的門)

關於董苑,這是個不得不說的話題。大家應該知道箇舊是以錫都出名,

但可曾想過這個地方曾經有過一位富商董澄農?關於董澄農的出身,大抵聽父輩的父輩相傳比較悽慘,說他其實不是喜洲本地人,因為童年悲慘顛沛流離,後被姓董人家收養,在之後就在商業界成為了富商。爺爺曾給我講過一個比較有意思的故事,當時“窮大理,富喜洲”是因為這裡出了兩家大富豪,嚴寶成與董澄農的故事也就產生了,嚴家和董家的管家同去一條街上買冬天的炭火,因為只有一人再賣,嚴家的管家便以高一倍的價格在董家前先一步買走了炭火,帶董家管家回到府第,董澄農了解後,偏邀約嚴寶成來家裡喝茶,有趣的事情發生了,那天喝茶燒的水竟是董家用錢充薪燒的,董家以此來顯示自己的家力實厚,這個是故事,至於真假,就當是故事吧,無從考證了。事實上,董澄農實在是一個傳奇人物,抗戰時期的他甚至以自己的財產捐贈過飛機,然而解放後,他的晚年卻不幸福,在消滅階級的鬥爭中,他也只是保住了一個碗,一雙筷子。如今坐落於喜洲的董苑也是歷經多次翻修的,如果真正想看到歷史的遺蹟,不妨去一座叫“八子寺”的山上看看,記得每年清明時節去山上掃墓時,父親總會刻意帶我去看看這樣的一座院落,前幾年還好,如今已明顯坍圮,但是我們依舊能想像得到這家曾經的富裕,不止是一座大院落,更因為他其實只是守墓人的居住地。真實的感受,確實令人稱讚,這個才應該是歷史的真正寫照。兒時的記憶里,當荊棘白遍山坡,總會看到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自陳她是董家的後人,如今再經過時,卻看不到了,歷史畢竟也是逝去的。

如果說大理古城是南詔王朝的京都,喜洲卻是南詔國開國皇帝段思平的故里。很多地方在爭搶著這樣的名聲,當然我也不敢確信說這裡才是真正的段思平故里,只能說現目前的很多證據讓很多學者去證明或是猜測這裡就是。在萬花溪畔,有一個笑廟宇,叫“唐梅寺”,廟裡主要供奉的神像是一位裁縫娘娘,而這位相傳則是段思平的母親,曾經還說廟裡有棵梅樹,多年才會結一次果,結果的時候年勢大好,傳說畢竟是傳說,但我能了解的是這個廟宇確實有一定的歷史了,而且無人能說明它到底建於何年,如今這座廟宇里常有這樣的善男信女來拜佛求子,大概是取了梅子結果這個故事的寓意吧。聽老人說過,這裡曾經只有段氏的白族,後面因為遭遇了一次大洪,村子被湮滅,萬花溪拐了一個大彎,段氏的村子也衝散搬遷,直至外姓認識的遷入,這樣的說法不是不可信,因為我的母親姓段,她的娘家所在的村子幾乎全是段氏,而我的家族族譜上,整個村子的一世祖先確實同一個人,也有老人說過,先前清理萬花溪時曾挖出過石頭地基,歷史還真是神秘模糊的。

如今的古鎮裡很多的東西失去了它們的氣息,我已經幾年沒有上山上墳,不知那裡的庭院依舊在否,村子裡磨得平滑的石頭已經踩不到了,因為建設的需要,大麗公路的修通,加上現在國道214線的正式開通讓這裡漸漸充斥著很濃的商業氣息,古鎮裡修建了很多的民居,但看不到歷史特有的文化氣息,人們從不習慣到習慣,村子裡互相串門的漸漸消失,沒有大院落里人們熱鬧喧譁,甚至是因為沒有文字的緣故,白族的很多民俗氣息也不復存在。古鎮裡的歷史確實鮮活在她的歷史裡,而我們卻只能選擇活在當下,歷史已經凝固,殘忍的是,她把氣息也帶走了。

如果可以,很想回到幼時,我懷念那時的山坡,那時的故事,那時的院落。希望明年,我能給爺爺的墳頭添塊石頭,告訴他時間過得真快,我已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