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翅膀飛過的痕跡

你以為那些歲月已經離你遠去很久了,隔著時光回頭看的時候,遙遠而泛黃的畫面像冬天的霧氣在你的眼前緩緩展現開了。原來,成長就像天空中翅膀飛過的痕跡。

——題記

後來,你長時間居住在外公家裡。外公於你,是靠山,是膽子,是一個坐騎,是一個暖水袋。冬天,你的被窩裡總有個滾熱的暖水袋,但有次水漏了,燙傷了你的腳,外公便自己給你焐被窩。外公在被窩裡坐著,喝著那些劣質的白酒,半個小時後被窩熱了,你才睡進那溫暖的被窩。那一年,你5歲。

依舊在那個寂寞的小院,日復一日的清晨,就是從那些花開始的。朱紅、粉白、淡藍,一朵朵攀在密實的籬笆牆上,整齊而壯觀,似乎,不知是誰站在牆邊喊了一聲,一籬笆的花就一齊應聲開放了,在沾滿露珠的風中,輕輕地搖曳。花心,是星的形狀,是來不及收攏的夜的表情。時間的指針每天總會準確無誤地指向某個刻度,你總是傻傻地站在牆邊,看著這滿載著你與外公記憶的花,然後摘下一朵,放在那不遠處一座孤獨的墳上,仿佛聽見一朵接著一朵的花迅疾地綻放。那一年,你9歲。後來,上了國中。你目睹了男生們的重情重義。他們成長的路上過分分泌的荷爾懞直接轉化成了對兄弟義氣的極大崇尚,他們看著《古惑仔》,天天把“兄弟”掛在嘴邊。總覺得也許2024年、20年之後,他們還會是那時的樣子,在球場上打球打得一身臭汗,隨隨便便地穿上一件簡單幹淨的白t恤,一雙白板鞋,就能奔赴一場不老的青春。後來他們的朋友圈裡出了事,一次意氣用事,把對方弄成了輕微的腦震盪。訊息傳到了校領導的耳朵里又回到了全校同學的耳朵里,當校領導在主席台上公布通知,念到“予以開除”四個字時,你看見他們的眼淚噼里啪啦地掉在了鮮紅的校服上……那一年,你14歲。

後來,你的生命里出現一個少年,你並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到一絲關於他的故事,只是每天習慣在一個地方看到他,心中萌生了一種細膩而柔軟的愛戀。那一年,你15歲。

未來很長,長到足夠讓你忘記當初那個男孩的模樣,只剩下一個淺淺的影子。哪怕這樣,我們也不能否認,在年少青澀的歲月中,曾對某一個人,有過一份很特別的期盼,曾經出現過一個少年,在淡然的晨曦里,賦予我們小小的溫暖與甜蜜。就像天空翅膀飛過,留下了青澀而又甜蜜的痕跡。

那時,年少的你,正踮著腳尖,滿心歡喜地等待著一個溫暖的少年。而你,是不是在另一個少年眼中,美得像一首讀不完的詩歌?

那些沒有雕飾過的青春,那段渾不正經而又天真可愛的幻想,那些翅膀飛過的痕跡……這些都將伴我們成長。

我們都將慢慢地長大,不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