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三千繁華,幾盡因果,這飄渺的塵世中,幾世輪迴,才注定了這場相遇。
曾幾何時那段輕狂歲月中年少的我,瘋狂地迷戀上了詩歌。依稀記得孩提時代那座古老的院落,高大的槐樹下自老祖父搖搖晃晃的梨花木椅中漫出如玉的詩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那時小小的人兒,還沒有老屋的一半高,卻在漫天槐花地飛舞中,皎潔如斯的月色下,誤打誤撞的闖入如真如幻的詩的世界。
詩詞伴我度過了整個夢幻般的童年。
歲月流逝。年紀稍長,我開始體味到詩詞中不盡相同的滋味。每日清晨,欣然起身,隨手從枕邊撈起一本太白詩集。伸手推開窗,便是韻里江山。太白一生好遊歷名山,滿懷豪情的詩句便自千山萬水中飄逸而出“香爐瀑布遙相望,迥崖沓障凌蒼蒼”,“舉手可近月,前行若無山。”充滿詩人豪壯、開闊的筆調。當真是應了“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太白詩中的大好河山,在每個清晨都如約而至。某個慵懶閒散的午後,獨自倚在窗邊,看窗前簌簌葉落。手邊《詩經》中溢出的吟誦“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秦時漢宮中的歌女渺渺的歌聲越過千年穿至耳際。亦或是茫茫塞外的傳響“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洄之,宛在水中央”從蒼遠的蒼穹中餘音許久,不願離去,也不肯離去。
不論是“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無奈與不捨,還是“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的落寞,是對年華飄零的感慨,還是為伊人甘願憔悴。都已然成為一段美好的過往和佳話。
如今,對於詩歌的狂熱不減分毫,而繁重的學業讓我不得不從自己的世界中退出。只是此去經年,悠悠歲月總於彈指一揮間而逝。我只願,經年之後的我還能在某個恬淡安逸的午後,在裊裊的茶香、墨色中,回憶、重拾那段與詩為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