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花樣年華影評3篇

《 花樣年華》,一個關於婚外情的故事。一段曖昧的感情,兩個迷茫的靈魂,在不經意間走在了一起,又默默的離開。下面是有電影花樣年華影評,歡迎參閱。

電影花樣年華影評篇一:

花樣的年華,無言的結:“如果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和我一起走?”

搖曳的旗袍,昏黃的路燈,梳的一絲不苟的愛司頭,一切欲說還羞的情感,如一張泛黃的老唱盤,在歲月的留聲機中靜靜鏇轉。沒有喧鬧的浮躁,沒有泡沫文化的縮影,只是哀婉卻唯美地唱著一首老歌:花樣年華。一部不俗的電影也隨之沓來,一樣的溫情脈脈。

他和她是兩個生活在社會中產階層而思想處於邊緣的人,因為不經意地發現彼此的配偶有了不尋常的關係,於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就有了愁緒,有了傷感,有了共同的為惆悵所填斥的光陰。"渴望一個笑容,期待一陣春風,你就剛剛好經過。突然眼神交錯,目光熾熱閃爍,狂亂越難掌握。我像是著了魔,你欣然承受,別奢望閃躲,怕是誰的背影,叫人難受。"於是,很多事情不知不覺就來了。他們開始一點一點地,身不由己地,各懷心事地靠近……一切本來都可以順理成章,足以走到邊緣,甚至可能曾經越過極限,但這和越過極限的放縱,然後在極限的另一頭迅速墜落,然後傷感的人生並不一樣。他們始終不敢也不肯逾越嚴密的社會道德規範,欲愛不能、欲說還休,他們之間始終隔著一段距離,這距離不大,但足夠讓細如涓流的情感側著身子飛逝。在愛情的盡頭,在"發乎情而止乎禮"的道德約束下,日子在花樣年華中過去他們最終迎來的,是永久的分離。

王家衛的悲情新片《花樣年華》含蓄而隱晦,片中沒有一幕真正的性的場景表現,也沒有一次真正的高潮。但王家衛創造了一種緊張、神秘、情慾的調子,把它儘可能地拉伸,並戛然而止。這是一部互動式的影片,該劇的拍攝手法在情感表現上很成功,可以說,這部影片是一場"苦樂參半"的夢。

-------《時代》周刊

《花樣年華》這部影片,我認為它主要表達的是一種觀念,一種感覺,尤其是感覺,本來這是一種很難講清的東西,可是他的故事成功地再現了這種感覺,只要認真去體會,就能有所領會。

就片子本身來講,故事可能是很淡的,但是這種感覺通過影像、通過剪接,把都市人物的心理刻畫得極為到位。可以說,在今天,大陸還沒有人能拍出這么好的影片。-------張藝謀

《花樣年華》顯示了一種文化旅遊的魅力。片中那樣內斂和懷舊的敘事方式,可能是西方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故事在時空的碎片中展開,苦澀的記憶,落寞的情懷,如一種細細的痛,透徹人的心骨,怎能不讓生活在眼花繚亂的快餐式愛情中的西方人覺得新奇,要忍不住在內心長吁短嘆呢?

--------清華大學傳播系影視沙龍

故事發生在1962年的香港,報館編輯周慕雲與妻子租住了一間位於上海人聚居地的公寓,邂逅了一名與丈夫剛搬進來的美麗少婦蘇麗珍。周慕雲的妻子常常不在家,周平時除了忙於應付稿約就是和好友一起流連於聲色場所。蘇麗珍的丈夫常常要到日本出公差,蘇在一間出口公司當秘書,閒來看看電影、操持家務。兩個家庭的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周和蘇因為常與房東在一塊兒打麻將而相識,他們常常一起聊聊天,逛逛街。沒過多久,他們就發現彼此配偶的行為有些怪異:她看見了他有一條與自己先生一樣的領帶;他發現她有一個與自己太太一樣的皮包,而且這些都是在香港買不到的。他們終於明白各自的配偶間有了不同尋常的關係。於是,兩個受傷的人開始接近,周慕雲在酒店裡包了個房間寫武俠小說,蘇麗珍常常去照顧他,他們情投意合,互相愛慕。到了最後,周慕雲發現自己已深陷在情感的漩渦之中……,雖然許多事情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但在嚴密的社會道德規範面前,他們沒有越過一步。蘇麗珍的丈夫要回來了,周慕雲決定要走了。他給蘇麗珍打電話,問她是否能與自己同行,電話那邊蘇的沉默讓他心灰意冷,他一個人去了新加坡。當蘇趕到酒店時已經人去樓空了。多年後周慕雲回到了在香港曾經住過的房子,可是房子已經換了新的主人。他不知道蘇麗珍也曾經回來過這裡,也去新加坡找過他。兩個人就這樣遺憾地錯過。最後,這段真誠、純潔而又無奈的感情並沒有轉化成為一場轟轟烈烈的愛它始終是含蓄的、中國式的。斯人已去,物是人非,只留下周慕雲一個人對著洞口,訴說著自己灼人的秘密。

如果一個秘密封存在樹洞中便可以得到解脫,那么世上便多了一棵行走的樹。如果一段往事留在古老的廟堂中就能夠輪迴到他處,那么每顆心便成為一座殿堂。

《花樣年華》總是帶有一種沉迷、綿長的調子,它用一種悠遠的語調講述著一場古典而純粹的愛情,蘊含著神秘和逃避色彩。當周慕雲和蘇麗珍發現彼此的配偶有了外遇之後,他們都以為這秘密只有自己知道。於是他們小心翼翼地試探對方到底知不知道,在他們得知對方都有所察覺之後,很是吃驚,繼而是憤怒,繼而是傷心,繼而……就什麼也沒有了。他們試圖重演一下那兩個人是怎么開始的,試圖更多地知道那個擾亂自己生活的人的生活習慣……在一種淡淡的感傷情緒的支配下,他們開始了一段奇特的感情遊戲。秘密沉澱在他們的心底,可它是以怎樣令人驚異的力量潛伏著,又催生出克制的浪漫?他們想方設法地躲避閒言碎語,他們想保住自己的妻子和他人的丈夫,以及自己和他人的一些秘密。在交往中,她寂寞的芳心無處躲藏地被他看到了。他曾期待過,身體向她靠近過,認認真真地傷心過。無處遁逃時,他問好朋友阿炳:"我問你,從前有一些人,如果心裡有了秘密,但又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知不知道他們會怎么做?"

阿炳回答:"我怎么知道?"

他說:"他們會跑到山上找一棵樹,在樹上挖一個洞,把秘密全說進去,再用泥巴把洞封上,那秘密就會永遠留在那棵樹里,沒有人會知道。"

那個時代已經過去,屬於那個時代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花樣年華過後,他是空虛的,她也是空虛的,只有那棵樹從此不再空虛,因為在它的心裡,已經裝下了一個人一生一世的秘密。

電影花樣年華影評篇二:

《 花樣年華》,一個關於婚外情的故事。一段曖昧的感情,兩個迷茫的靈魂,在不經意間走在了一起,又默默的離開。

《花樣年華》的開頭描繪了這樣一副場景:字幕介紹之後,緊接著便聽到了一片喧囂中的吳儂軟語,此時鏡頭水平橫移過的不是正在說話的人物,而是牆壁上的泛黃畫框,瞬間就會使觀眾進入到那個帶有老上海風格的香港氛圍中。這樣的安排,可以使觀眾更加迅速的了解人物所處的環境。之後,張曼玉飾演的主角蘇麗珍推門而入,這是她第一次的清晰特寫。昏黃的燈光下蘇麗珍和房東談著租房的相關事宜,送客時鏡頭從地面上移到蘇麗珍的臉部,臉部光線明亮,此鏡頭的運用,為人物性格的繼續揭示做了基本鋪墊。與女主角直接推門而入的出場方式不同的是,梁朝偉飾演的周慕雲從昏暗的樓梯上樓後,鏡頭先是定格在房間上的白色燈泡上,之後下移到光線昏暗的空間裡,特寫周慕雲的臉。周慕雲出現時,蘇麗珍正要離開,此時鏡頭切換成全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不過是簡單的對視一下,好像是不讓人注意到,但卻安排在畫面中醒目的位置,提醒其重要性。隨即蘇麗珍出鏡,周慕雲和房東交談完後畫面定格在電鈴上。接下來就是兩人搬家這一段戲了,周慕雲和蘇麗珍的搬家是同時進行的,在這裡導演採用了平行蒙太奇的方式,剪下兩人搬家的場景,使其雖然畫面中搬家忙亂但在觀眾的眼裡並不混亂,反而有了一種同時空的平衡感。 隨著情節的發展,周慕雲約蘇麗珍在餐廳吃飯的這一段中,導演並沒有用過多的運動鏡頭和大景別,反而更多的用的是固定鏡頭和特寫,使其恰到好處。這是因為兩人面對面坐著,彼此都想要通過對話來試探對方,大量的特寫鏡頭可以更好的突出男女主角的面部表情,從而使觀眾通過男女主人公的面部表情理解他們此時的內心情緒。之後的這段戲,我認為是本片的一大亮點,也是典型的王家衛思維風格。畫面一開始就一直跟拍著蘇麗珍的腰腹部,使觀眾模擬出一種行走的感覺。之後通過近景及特寫兩人的肢體動作和眼神交流及面部表情的組接,使觀眾明白蘇麗珍和周慕雲是在模仿蘇的丈夫及周的妻子,試圖通過模仿了解兩人是如何開始的。由於蘇麗珍不能相信是自己丈夫主動,於是她與周慕雲又重新模仿了一遍。這一次的拍攝方法及景別都與第一次無太大差別,我認為導演這樣做是想說明在同樣的時空里同樣的地點裡,有些事或許都不是自己腦海中想的那樣的理所應當,而人總是希望自己想的是對的。本片始終充斥著克制和謹慎,那種不敢跨越雷池一步的小心翼翼,使影片中周慕雲與蘇麗珍兩人很少同時處於同一個私密的空間裡,只有很少的一小段。蘇麗珍和周慕雲在周慕雲的房間寫小說,這時房東太太回來了,蘇麗珍就只能被困在周的房間裡。第二天醒來時,周慕雲躺在沙發上蘇麗珍躺在床上。這裡,導演通過搖,來展示兩人所處的位置及場景全貌。

《花樣年華》中的一個絕妙之處在於運用了大量的特寫,特寫的運用大部分是為了表達劇中人物的情緒。如拍攝周慕雲、蘇麗珍與各自的另一半對話時,都沒有拍攝過他們的正面,而是拍攝周、蘇兩人的面部特寫以表達情緒。 再如周慕雲靠在牆上的正面臉部特寫,麵攤上吃麵時的側臉、麗珍掉在慕雲家中的拖鞋特寫、以及她穿著的高跟鞋和伸向那雙拖鞋的手,都充斥著極強的感情色彩。 影片中使用頻率較高的還有中景,比如麗珍的半身和提著保溫瓶的手,麗珍和慕雲在牆上走過的影子等。值得一提的一個場景是周慕雲和蘇麗珍在咖啡館中的對峙,周慕雲點菸時的手部特寫和蘇麗珍攪拌杯中咖啡的手部特寫泄露了兩個人內心的秘密,表示人物的故作鎮定和實際內心的驚慌,細緻入微。

整部影片的主色調是暗色,多種顏色的運用也使本片增色不少。路燈是帶點溫馨的黃色,影片中每次蘇麗珍和周慕雲在路燈下行走時都會使觀眾感覺到兩人在內心深處都把彼此當作此時心靈上的慰藉,是他們感到溫暖。而周慕雲和蘇麗珍靠在作為背景的牆上,色調是青灰色,表達出了兩人此時的憂鬱和壓抑的氣氛。 蘇麗珍去賓館尋找周慕雲的一段用了大紅色,無論是蘇麗珍的風衣還是賓館的牆壁、窗簾通通都用了大紅色,導演這么運用的原因是:紅色代表著欲望、激情、冒險等。而這種顏色不就代表著蘇麗珍此時此刻的心情嗎?她的心裡是有想要和周慕雲在一起的欲望的,而這一段路則是充滿了激情與冒險的。 周慕雲離開高棉寺廟時導演用了許多色彩:純深藍的天空背景,周慕雲走出時的黑影代表憂傷;離開後沉浸在金色中的寺廟象徵著神聖,等等。

音樂在電影中一直有著不能被取代的作用,在影片中加入音樂可使影片內容更加充實,人物情緒更加的飽滿,這在《花樣年華》中同樣適用。影片中讓人印象深刻的音樂是美國爵士歌王NatKing Colo的《quizas》(也許),這首歌曲表現的是感情路上的男女,因為不能為自己的愛情進行選擇,而陷入了一種無形的羈絆中。影片中周慕雲和蘇麗珍也是如此,他們都喜歡著彼此但卻因為道德倫理的束縛和社會的譴責而深深地克制著對彼此的感情。這首歌與影片的內容深深的結合在了一起,使影片更具感染力和富有張力。儘管這首歌曲並不是為其量身定做,但放在這部電影中確是恰到好處的。

本片還有一個亮點,那就是它的台詞。如周慕雲即將要去新加坡時給蘇麗珍打電話,說“是我,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來表現他想要和蘇麗珍在一起的心理。周慕雲說完這句話後鏡頭切到了他焦急的等待後又默默地離開。接著是蘇麗珍匆匆的下樓梯的鏡頭、床上默默坐著的鏡頭,很長一段時間後出現了一句話“是我,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帶我一起走?”從周慕雲說那句話到蘇麗珍說這句話的過程中沒有其他的情節內容的加入只有音樂聲,這使觀眾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此時的兩個人,一個在焦急的等待著,而另一個則是在苦苦的掙扎著。本片的台詞十分的簡練,但卻不會使人感覺到單調和短缺,反而意味深長使人久久不能忘懷,為影片增色不少。

片中還有許多的細節值得我們的注意,這些細節可以幫助我們更好的去理解王家衛的思維模式。這部影片無論是在景別、鏡頭運動還是在色彩、光線的運用上都是非常嫻熟的,也正是通過對這些方面的周到運用,才使《花樣年華》這部影片成為一部經典之作。

電影花樣年華影評篇三:

緣起

單身久了就不得不給自己找事做。沒女朋友纏著得自己纏著自己,要么精神會失常最後變成打人毀物的獨居動物。魯濱遜在荒島上給個椰子殼畫上了個笑臉每天練習對話就是這個道理。在打完第七遍生化危機4的時候,按完最後一下存檔,決定檢查下信箱,發現White Rabbit畫廊組織電影小組見面,主題《花樣年華》。這不是那部傳遍大江南北被各屆人士傳為神話的藝術電影么,這是國粹啊!挺想了解那幫鬼佬怎么看這部片子的,於是便想著先做點調查。在網上看了遍粵語版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把王家衛的所有作品全部看了一遍。結束了,倒菸灰缸刷盤子開窗戶開燈泡茶,腦子昏昏沉沉的,仿佛自己是給豬做按摩和被打得滿頭是血的何志武,又或是獨自在家安慰肥皂的警員633。看來看去還是喜歡《花樣年華》,大概是因為我是巨蟹座的吧。同時又墜入王家衛所營造的世界一下子出不來。以下寫點感想和分析歡迎吐槽。

技術

《花樣年華》是一部和王家衛其他電影有點區別的作品,儘管每個人解讀都不一樣,但導演明顯反覆推敲搗碎揉捏重新講述了這個很簡單的故事,而不再經營他一貫的平行世界的說辭。剪輯是減法的藝術,這部電影的剪輯應該屬於大刀闊斧加匕首亂捅的那種極簡外加混亂重組手法。所以,這給我們出了一點難題需要動動腦之外還產生了些開放性解讀的效果。例如,A和B兩天干了同樣的事,可以兩個鏡頭帶過,只不過換了A或B的服裝,情節繼續,卻是兩天的事,不細看絕對就忽視掉了。又或,A在第一天說想做一件事,下個鏡頭就變成A做完了這件事,可能是在第N天后發生的。《花》的畫面里出現的所有細節都不只是體現那個時代的感覺而大多是有所圖的,掛鐘上面的時間,帶唇印的菸蒂;拖鞋和變換無數的旗袍都有所指有所意。音樂是主觀的東西,不說了。只是,就千萬不要迷失在那種讓人忘我的曲調中,因為它太美。最喜歡的鏡頭全在慢動作裡面,開片的一組鏡頭用的神了。陳太太走進打麻將的屋子坐在自家先生後面的同時周先生出來換太太進桌。我才明白,和著,這是一個講述換妻的電影,但是我錯了。而後的每次慢動作我都留意著看,看著張曼玉如何小鹿亂撞的看著梁朝偉,看著她如何唱著歌給梁朝偉,而他拍手應著。很難相信,這么好的女人就這么讓他傷了。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梁朝偉能傷,我想不到還有誰能。

花樣 年華

要說張曼玉是花瓶估計大部分人都要最輕的用板磚拍我吧。不過考慮到被忽視的梁朝偉的戲份在這部電影中的暗度陳倉,張曼玉那絢麗的服裝起碼先視為一個華麗的煙霧彈。當我第一次看的時候被那變幻莫測的旗袍給弄混了頭腦,我忘了,這個叫周慕雲的男人的表現並不合理。所以,先說說蘇麗珍。當然,我不知道你們怎么想,這樣一位優雅的可愛的近乎天真的女人是應該被男人所珍視的。第一次看《花》的時候我大概十四歲,劇情幾乎都忘了只記得蘇麗珍趴在周慕雲身上哭的那個難過。依照莎士比亞的名言佳句:女人是天生要用來被愛的。我補一句,所以傷心難過必須是難免的。尤其是在那個年代。而這部電影所表現的也是那個時代的悲哀。

再說說梁朝偉,畢竟周慕雲應該是重頭。可是王家衛非要給他捂的嚴嚴實實,只給梁朝偉輕輕的露出一小絲表情算是線索。這不得不從一個問題開始,周慕雲到底要什麼?要與蘇麗珍一時玩樂?要這個女人續弦?還是只想有個伴?很遺憾,都不是的。他要報復。Maslow對人的需求劃分為五種境界:生理;安全;情感歸屬;尊重;自我實現。這五層中我在最上方兩層抽取兩項條目:自信與接受現實。

故事是這樣的,周先生最近不太高興,發現妻子與隔壁陳先生有染,他一定快被這種背叛感吞噬得快窒息了。他顏面盡失,儘管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是個理性的人又是個生活缺乏點激情的人,可並不能說他是個無趣的人,和蘇麗珍演戲揣測自己妻子和對方丈夫如何勾搭的就說明這點。他只是沒遇到對的人,周慕雲是個已婚文藝青年,閒暇時間願意看點武俠寫點小說,太太是個在酒店工作的接待,總有出差的機會,八成左右逢源,和誰都熱乎。也就是這樣的性格和職業特點讓她有機會接觸更多的男人。周先生是說不出來的苦,說出來丟人,只能憋在心裡消化,直到他發現陳太太也知道了。他需要證明,需要讓自己證明給自己他是個男人,能接受這個事實,只是他先要找回自信,尤其是那個年代,男人帶了綠帽子等於正面打臉還不能躲。唯一算上朋友的朋友又在問他借借錢的也帶了句看見了他的妻與別的男人走在一起,更加重了他的報復心理。於是,周慕雲抽了顆煙,想了個轍。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的妻愛上他而他甩一甩頭帶風的走開。

開始的蘇麗珍幫老闆對付老婆給他製造藉口和二房約會,她不喜歡這個老闆就像周慕雲不喜歡他的那個朋友一樣,他們都不允許自己墮落到那個級別。可是這個世界不知怎么了,蘇的老闆包著二房,周的朋友賭博輸了精光卻拿嫖妓當娛樂節目。連後面周住的房間旁一溜大紅的窗簾都像讓她這顆紅杏早日出牆,連房間內的裝飾都好似告訴住客這間房乃一標準高級炮房。可是,但可是,雖然鄰居看不到她穿梭在這種場所,她卻被自己的所謂貞節牌坊給牽得死死的。她不允許自己出軌卻享受著和周先生尷尬的獨處,和他演戲和他寫作和他吃飯。她得知周生病了得知他想吃芝麻糊就去做芝麻糊,一個電話就讓她在計程車里忐忑的咬著手指,去赴周的約。

中了周的下懷,他的消失果然有效,她確實打來找她。為什麼是中了下懷呢?這個地方比較巧,一連串的剪輯帶出了蘇麗珍焦急的趕到周下榻的旅館,畫面一下定在周對著鏡子抽菸。發黃的燈光,周看著自己聽到外面一串腳步聲。注意梁朝偉的表情,輕輕的低下頭,在把煙湊到嘴上的時候露出一絲微笑,很輕很輕的微笑。這不是等待愛人的微笑,這絕對是獵物上鉤前的喜悅。他們開始在旅館裡的寫作生活。鏡頭搖移,帶出蘇的笑臉,那是女人戀愛的時候的表情。又帶出周對蘇的觀察。愛情的目光是需要回應的,而膠片中沒有男人目光交接的回應正是告訴大家這個男人不愛或者說還沒愛到放棄自尊的程度。好事多磨,鄰居的告誡又讓蘇麗珍警惕起來,自己絕對不可成為鄰居的談資。遂決定還是留下來看大媽們打麻將,但是自己又不會不玩。就連老闆給蘇的一個周打過電話的通知之後都斜眼瞟去,那心思再簡單不過了,這女的肯定有貓膩。

周先生又抽了顆煙,決定放出絕招。話說兩個人都是好演員,戲裡戲外都是。蘇入戲極深,在旅館裡演對手戲演著演著竟演成真的哭了起來。男的更加是好演員,能在船票後的表白留住眼淚含在眼眶中,惹得太太亂了陣腳。他知道,只有這一推才能讓她放棄最後的底線。再加上雨後的道別讓蘇徹底傷心了起來,趴在周的肩膀抽泣。周的表情極其不自然。要我說,那是混合著壓抑著的愛戀與成功後的愧疚的複雜情感,他高興不起來,雖然他贏得了她的芳心,理性告訴他,他不能愛上她因為他做這些的前提是為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陳先生從日本回來了,給獨守空房的妻點播歌曲,兩人靜靜地聽著不知如何是好。鏡頭帶入電話機以及鈴聲和打字聲,電話沒拿起,時鐘指在十一點。畫外音,周:如果我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和我一起走?開放性的情景:1.這是周打電話過去真心希望蘇和他走,她沉默拒絕;2.這是周內心獨白而已,沒有這通電話,一切都按部就班的發展,蘇該上班上班,沒發生任何與周的聯繫;我賭2。因為下一場是蘇焦急的下樓,再下一場景是蘇的難過戲,畫外音:如果我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帶我一起走?這是蘇想問周的。

新加坡的第一場就直奔主題,這個破碎的蒙太奇重新連起來是這樣的一段戲:蘇來到周在新加坡住的旅館抽了一支煙,打量著他的生活,拿走了她原來的繡花拖鞋,那是她一點懲罰也好或者又是最後的一點安慰,因為畢竟說明他心裡還是有她的。用他的電話給他工作的地方打了電話,只聽周餵了兩聲,沉默無語,放下電話。她看上去無比的憂傷可又那么的好看。吃晚飯時,周開始談起如何傾訴秘密,因為他憋著秘密太沉重太愧疚。回到家第二天早上發現信物沒有了,問房童,房童反問,無語。回到屋子,拿起帶唇印的菸蒂,明白她來過。

63年和66年她去找過他,他也去找過她,兩次擦身而過。前者是找到了卻不讓對方遇見自己,後者是找不到而只留一世遺憾。看著隔壁的房門。66年,在回到原來的住所的蘇駐留在窗前暗自神傷又不能被人發現,馬上隱藏傷痛。

那一年的兩組鏡頭,帶出最終的兩個結果:蘇和周的兒子,庸生。(看到這個名字我頓時石化。)

周在高棉的懺悔。一個演員的懺悔。

那個時代已經過去。

屬於那個時代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那些消失了的歲月,

仿佛隔著一塊

積著灰塵的玻璃,

看得到,抓不著。

他一直在懷念著過去的一切。

如果他能衝破

那塊積著灰塵的玻璃,

他會走回早已消逝的歲月。

他和她都知道,他們都回不去了。

所以,周慕雲親手營造了一場戲毀了這個本應該讓他愛的至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