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

在家過了年,父母又帶我去串親戚了,還有那個熟悉破難土屋……

一下車,又是那清新而又熟悉的味道,只有在少有人住的地方才能聞到這樣的空氣。

面前是一棟米黃色牆壁,暗灰色屋頂的小瓦房。那米黃色牆壁其實是用泥巴堆成的,中間還夾著些草,但細看卻是“慘不忍睹”,緊湊的泥土裡出現了不少小裂縫,雖然看著不大,但卻似乎,只要在其中用筷子撥一下就會整齊塌方一般。那灰色屋頂是使用一些做工十分粗糙的灰瓦做成的的,可許多瓦片已有大面積掉落之勢,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掉落了不少。露出了了裡面的塑膠薄膜,不時被風吹得揚起來。

父親拍拍我的肩膀:“怎么不進去呀,外面蠻冷的。特別是在這種地方,誒喲——”

我也感到絲絲寒意,陪著父母走進了大門。

門推開發出刺耳的“嘎嘎”聲,倒是有幾分鬼屋的味道。其實到了裡面,那種從腳到全身的陰冷感從未消失,裡面沒比外面暖和多少。繼續先前走,是一個小炕,拉著火鉗夾柴的是一位年邁的老人,或許我該叫李奶奶。

李奶奶這時已過古稀之年,此時身上穿著一件深紅色大棉襖,戴著一頂淺紫色的帽子,,整個臉部只露出了那灰色的雙瞳和那扁平的鼻子,以及那白的嚇人的皮膚。身體裹得嚴實,身上還有一雙長滿青筋雙手露在外面,手上還有許多污垢未清洗乾淨,顯然是撿柴回來不久。

見到我們,李奶奶雙眼微眯,站起身走了過來。那破爛的棉鞋幾乎是貼著地面過來的。

“喔,是你們呀,今年為什麼不早些來呀。”李奶奶臉上划過一條好看的弧線。

“您老人家新年好呀!”父親先打了個招呼。

“您身子骨硬朗著吶!”母親在後面補了一句。接著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背。

“李奶奶好,祝您長命百歲!”我馬上反應了過來。

“好好好,不要客氣,都坐啊,我去泡茶。”說完就要起身。

“那就別忙活啦,一年未見,就我去吧。”母親連忙站起身來說道

李奶奶剛準備再說幾句,母親已經動身了,父親也連忙說道:“就讓她去吧,你歇會。李奶奶忙了一天很累啦。是吧,兒子?“

“嗯:我連忙應道。

“小易是今天回來的,你和他去玩吧。”李奶奶馬上看了出來。

假裝平靜的我馬上沖了出去。

小易是李奶奶的小孫子,今年才讀一年級。

……

一天總是過得很快,下午去的,夜色已經深了。

李奶奶把我挽住,將我拉到一旁。只見她悄悄地低下身去,在自己襪子裡摸著什麼,我立即意識到了,匆忙說道:“李奶奶,我不能要,不能要!”果然,李奶奶從襪子裡拽出一個滿是褶皺的紅包,快速對我手裡面塞,見我不要馬上又將紅包擠進我的褲子口袋,接著說道:“不要嫌棄奶奶的壓歲錢”推擠又怕傷到李奶奶,說又說不了。我還是接下了。

“嗯,嗯。”李奶奶還在我耳邊念叨了幾句,我連忙接應著。

站在遠處,父母親只是那么看著……

“奶奶為什麼要把自己的錢給別人啊,我們都省著用啊。”可那小易的一問卻似乎打破了這短暫的安靜。

“別亂說”極端氣憤的聲音響起。

可是……

可是,這裡是中國……有幾千年封建文化的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