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剛燒開的沸水澆在她的大腿上,如同千萬根鋼針插進去一般……
——題記
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溢了進來,在房間裡灑下滿滿的暖意。床上吊著的藥瓶仍緩慢地冒著小泡泡,藥水一滴滴地流淌進床上睡著的女孩的身體裡。女孩的右腿用紗布包紮著,高高地被吊起在床欄上。“咣”,門被推開了,進來了兩名年輕的護士,其中一個輕手輕腳地幫小女孩換上新的藥水瓶,另一個則小聲地問:“這女孩怎么了?腳被包紮成這樣,還用紗布吊掛在床尾的床欄上?”換藥水瓶的護士瞪了她一眼,“小聲點,這小孩是被燙傷的,送來的時候腿上的皮膚都沒了,跟剝兔子似的,怪可憐的,更可憐的是,這一個星期以來,她的父母就只是每餐給她送頓飯來,其餘時間來都沒來過。”說完,便端著換下的藥水瓶往外走。
媽媽不愛我,莫漠心想。不然她就不會就每天給我送飯其餘時間都不來看我。
兩個月後,莫漠康復出院了。家還是那個老樣子,弟弟似乎又白胖些了。莫漠是被爸爸接回家的,剛進家門,媽媽就抱著弟弟跑出來,對莫漠說:“漠,你弟弟會說話了,快,快喊姐姐。”莫漠瞪了她一眼,直接走進了臥室。從那天后,莫漠便沒再搭理過媽媽一句話,她無法忘記那次的刺骨疼痛和腿上因此留下的觸目驚心的疤痕。直到有一天,莫漠在抽屜里翻出一張病症單,上面署著媽媽的名字,症狀也是燙傷,日期竟與自己住院那天的一樣。莫漠似乎明白了什麼,在她的追問下,爸爸說出了真相;在莫漠住院的第二天,媽媽做飯給莫漠吃時也把腿燙傷了,她的病房就在莫漠隔壁。她為了不讓莫漠擔心,每天都讓爸爸做好飯,然後自己再穿戴正常忍受著巨大疼痛去端給莫漠吃。
莫漠心裡的怨念忽然之間土崩瓦解了,原來自己一直都誤會了媽媽,是自己一直在給自己的心築上一道牆,拒絕陽光、溫暖,而今那道牆已不復存在了,融化它的正是:愛,媽媽無私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