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課早下了,我還在“嗄吱嗄吱”地啃著數學“定積分”的幾根骨頭。
頭疼死了,不幹了,索性放下了筆不做了,怏怏進了圖書館。
今天迎接我的不是年輕俊俏的小姐,只見一位老態龍鐘的長者,左手背在背後,右手捋著雪白的鬍子,在書庫里來回踱著步子,晃動的白鬍子象白熾的火苗,一聽到我進來,他嘴裡嘟噥著什麼,眼皮抬也不抬。哪來的老頭?似曾見過。我大腦的計算機以每秒三十萬次的計算速度,檢索著記憶大海里的每個信息的浪花,查找著這位長者。有了!原來是荀況,荀老夫子,我上前問聲好。荀老頭還是不抬眼皮,好大的架子!他還是那個姿式的來回踱著方步。這時我才聽清他在嘮叨著:“勸學!勸學!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捨,金石可鏤。”嗡嗡低沉的聲音象是在老和尚念經似的重複著那句話,每走到我面前聲音總是提高一些。我看他那樣氣得罵了一句:“嘮叨什麼?老生常談!”他那掛了千斤頑石的眼波,終於抬了起來,睜開銅鈴般的大眼,狠狠瞪了我一眼。嚇得我倒退了一步,只見一股青煙,荀老頭隨風而去。我趕忙喊到:“荀老頭!不,荀老夫子!我向你請教!”遠去的荀況還在憤怒地瞪著我。莫非他知道我是碰了釘子當了逃兵?莫非他的眼光是對我的鄙視?還是訓導?我沮喪地思索著,回味著荀夫子那“鍥而不捨,金石可鏤”的訓導。
“在科學上沒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勞苦沿著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達到光輝的頂點。”我從那激昂的聲音中,聽得出是我們共產黨的老祖宗——馬克思,我怕見到他。我這個不敢攀登崎嶇的弱者,怎能配見偉大的導師。導師的諄諄教導我的不就是要鍥而不捨地攀登嗎?是的,只有那不畏勞苦地攀登者才能到達光輝的頂點。攀登吧!
要得無限風光處,
只需攀登在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