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開始了……
從今天起,那金色的雪花就看不到了。應該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並沒有為什麼。
對於寒假前十天的日子,我無話多說,無非是吃吃喝喝睡睡玩玩,而那些個春光暖人、花形色色的年輕就像咖啡豆一樣,被慢慢磨碎。只是,在半盞細末中濾過渣子這種精細活兒,時間怎么會關注呢?
燈光很耀眼,
炮聲很激人,
煙花很漂亮,
劇情很戲虐。
元旦、情人節、春節,都在繁忙嘈雜中迅速萎謝,卻又在我們近乎麻木的腦海里經久不息……
那么多構想中構造起來的繁華,原來過去得都是那么平淡的樣子。可是回味來去,不可避免的,還是自己匆忙易逝的年輪……
銀絲雀巢暖,
金壁狼衣寒。
孔明燈如幻,
險韻詩成灣。
羸弱的燈光里,輕輕揉出的孤夜白晝。乾涸的心田迫切奢求能奪掠到一片濕潤,然而自己能調配的僅是汗水編成的淚,鹹鹹的,又沒有珍珠和水晶的惹人憐愛。
說起來,很久沒有哭了啊。那種感覺真的很懷念哪!想到這裡,鼻子便有了酸酸的感覺。記得最近的一次哭還是在寒假前,至於哭的緣由是一定記不得的了。卻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很正常的調味劑呢,哭哭笑笑,最終開心就好,並沒有什麼為什麼。不過在哭之前,還是有些矯情而必要的“注意事項”:縫緊窗簾、粘上房門、“蝸”進被褥,幻想自己委屈的、憤怒的、哀涼的“小事件”。也不知究竟想到了些什麼,那份想哭的心情愈來愈烈,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寶貝都丟掉……仿佛那夜黃金若墳的雪,融化在葇荑間,自問自答——“我是客人的罷?”
很想快樂而滿足地哭著、哭著,享受的是極美的瓊甘玉露,鮮紅的像是迷人的葡萄酒。金珠曼紗,回首已潸然……
我最終沒能哭出來……
“噼噼啪啪……”在這“過早過早”的之前,就是轉悠,在“風光無限”的家門前轉悠:
流橋水過,
乍暖還寒後,
幾別花開花落;
曉夜煙火,
時喜又哀愁,
等看蕭牆燕臥;
嗚咽喪鑼,
白綾幾家柔,
疾訴老翁病歿。
金猊,
金猊,
莫要涉了茶莎。
接下來的日子很忙,是春節的喜形憂色。老人們嘮叨規矩、大人們侍弄喜慶、小孩們搗鼓新鮮,而我,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做不了。紅包酒菜,該有的都有,沒有的也求不來。就像等死,活著等。不過好在家中親戚雖多雜,確實離得遠,倒少了不少客套的,著實令我欣慰。
遠去的南山、迷濛的水霧,一切的一切;曾經跌宕起伏的、以往動人心扉的,所有的所有,該沉默的都如泡沫一般,淬滅在飛速的陽光里,暈眩、清醒。
車窗里外的景色不容里外的人兒翹望,心裡念著的在消失,心裡明白的在深刻。有一天,有一天,彼此的彼此都能成為美麗的追憶,紀念著我們的離開後。
寒假第21天中午,我的腰骨處似乎受了長期以來的壞心情的影響,時時和我唱反調。原本的羽毛球減肥計畫被暖暖卻很乏味的睡覺代替。是預示著,我寒假後學習生活的忙碌。如果說,即將結束的東西應儘快享用,那么已經擁有的東西是不是應該盡情浪費?比如青春。也許有點殘酷的,圓滿的總會破碎、幸福的總會摧毀、希冀的總會無違……但我們也能做些什麼,比如快樂——“大家也來笑,嚇人的東西就會逃跑。”
無畏明天,能夠相信,我們擁有的不止青春;即使惆悵,不忌懷疑,我們需要的還有快樂!
這30天的寒假譬如我這腕上的紅繩,兩個不屬於彼此的端頭緊緊纏繞在一起,理也理不清、分也分不開。倒也無需惱些什麼,我只要曉得它是“紅”的就好了。
寒假結束了。
【後續】
那時我事經期末考試落敗,心情沮喪不已,又值年初小住新家,與父母三人度過意義上的真正的新年。之後一人毅然滯留在空蕩的新屋裡。
對考試失利親長冷漠態度的愧疚和無奈,對孤獨又陌生環境的惶恐和尷尬,鄉下冬天的清爽寂寥和城中冬日的華麗空洞的雙重泡沫令我倍感失望和迷離。那些不勝收、不可嘆的人間畫面,以及彼時各種所感,“美啊!”全部深深地刻畫在了視覺印象里,至今還記憶尤深,也才另有一番感嘆。
事隔將近一年,我未必能長進多少,但總歸是有所改變——所以讀起這篇拙筆來還是頗感汗顏的。今時發來此文,既屬於聊表紀念,便是不便於改動良多的,自然也不乏功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