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字描寫雪山的作文:雪山琴聲

2017字描寫雪山的作文為我們描寫了附滿冰雪的神山背後的詭異琴聲,神山一般是指岡仁波齊,它是世界公認的神山,同時被印度教、藏傳佛教、 中國西藏雍仲本教以及古耆那教認定為世界的中心。

2017字描寫雪山的作文:雪山琴聲

在去往神山背後的路上,看到了大批轉山客折返,他們警告我們,不要去了,神山背後全是冰雪,寸步難行。

一個困難,一個人對你說,你可能沒有感覺;10個人對你說,你還可以置若罔聞;可100個人對你說時,你可就有想法了。我沒有金剛之軀,也不會呼風喚雨,聽了很多這樣的話後,偶爾會犯嘀咕。可一想到神山的傲然身姿就在前面,我又把退縮的心猛地收起。為了給自己增添勇氣,我問兩個藏族兄弟:真有那么難嗎?你們在十月份沒有轉過山嗎?

兩個藏族兄弟見多識廣,摸了摸腦袋,想了一下,猶豫地說,應該沒有那么難吧,十月份來轉山的人,應該也有吧。好!我心裡想,他們敢轉,我就敢!轉到神山背後時,2024年的慘痛經驗提醒我,要原地休息,第二天再轉。

睡前,我和上師與兩位藏族兄弟制訂了第二天的計畫,兩位藏族兄弟說,凌晨4點就要出發。

我大惑不解,為什麼這么早?

藏族兄弟說,從這裡到卓瑪拉山口都是冰雪,在冰上行走本來速度就慢,而且雪一般都有幾尺,甚至1米厚,夾雜在亂石當中。如果我們不能在上午11點翻過山口,冰雪那時就化了,下山那段路根本走不了,上一腳是雪,下一腳是石頭不說,很多地方看著是雪,踩上去就是個陷阱。

我當時對藏族兄弟的話理解很隨意,向來謹慎的上師說,還是聽他們的,咱們4點出發。

4點出發,其實都晚了。由於當時太陽還沒出來,從神山背後的旅店到卓瑪拉山口,一片冰天雪地。走在冰上,重心稍不穩,就是一個趔趄。

大多數北方人都有在冰上走路的經驗,那真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凍的感覺,溫度又低,寒風如刀子一樣刺在臉上,每走一步,下一步都不知該怎么走。

因為有凍的緣故,平時3小時的路,我們走了6個小時,11點時,還未到山口。兩個藏族兄弟臉上呈現著焦急的神色,催促我們加快腳步。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么著急,跟他們解釋說,真的走不起來。慢慢地,我們被兩位藏族兄弟落下很遠。我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在山口消失,心裡並沒有慌,只是莫名其妙為什麼這么心急。直到我和上師快到山頂,腳下的冰冒出水來後,我才隱約感覺到,兩個藏族兄弟快步走的原因:冰已融化,如果你停下來,靜靜地聽,就能聽見冰下面有水在汩汩流淌。這時候還不走,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到達山頂,向下看,一片銀色世界,我用腳試了下雪的硬度,一腳踩空,腰以下全都在雪裡了。

上師吃了一驚,急忙來拽我,我在上師的幫助下,從裡面爬了出來。

我站在山頂,俯瞰山下,狂風起來,吹起紛飛雪花,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知道那兩個藏族兄弟在哪裡,我終於徹底明白,他們最擔心的就是雪融化後,難以走出去。

我和上師對望了一眼,大家心照不宣:肯定要繼續走下去,無論前面是刀山火海,因為已經到了這裡,就沒有返回的道理。況且,返回的路比前行的路容易不到哪去。

這段下山的路,說用“走”,顯然不適合,我和上師幾乎就是“爬”過去的。一腳下去,“撲通”一聲,整個人掉進雪裡,上師在後面站在石頭上,驚慌地喊:沒事吧?快,把手給我。

我把手伸給上師,上師用盡渾身力氣,把我拽到石頭上,我站穩後,上師向前,一腳下去,整個人消失了一半。我也驚慌起來,去拽上師。就這樣,我和上師像是完成一個機械動作一樣,我把他從冰雪窟窿里拽出,他又把我從冰雪窟窿里拽出,到後來,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我們從冰雪窟窿里出來後,就用“爬”的方式前進。

這種方式提高了安全性,可速度明顯減慢,而且非常消耗體力。從凌晨4點到中午時分,我們什麼都沒吃,所有吃的東西都在兩個藏族兄弟身上,渴了就吃雪,餓了,什麼都沒有。我摸遍全身,奇蹟出現:摸出了一個小蘋果,是西藏當地的小蘋果,特別瓷實,以我當時的狀況,這種小蘋果,我能一口氣吃掉10個。我先給上師,上師從嘴邊過了一下,放到我手中時,我發現蘋果毫髮無損,再仔細看,才能看到如瓜子大的一塊咬痕。

上師說,你吃。

我的眼淚要流下來了,看著上師,輕輕地咬了一口。這個小蘋果,直到我們11個小時後下了山,還剩一半。雖然只是一個小蘋果,但在那時候它就是幸福和希望的源泉,舔一下,感覺像是在沙漠中遇到了甘泉一樣。那種甘甜的滋味過了半個小時,仍然會在嘴中回味。那時候,我們都需要靠它來維繫生存的希望,同時我們又都捨不得去啃。就這樣,我們咬了很多次,它就像有了魔力,怎么吃都吃不完。

下山那段路,只有5公里,我們走了接近12小時,確切地說,是“爬”了12小時。那時天已完全黑下來,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耳邊狂風吹起的冷酷雪花和上師急促的呼吸。我們就像是一對落難的父子,互相攙扶著,緊緊依偎著,埋頭向前挪著如灌了鉛一樣的雙腿。

眼前無邊的黑暗帶來壓抑沉重的氣氛,我不知道要走到哪裡去,要走多久,我知道前面還有很長的一段路,一想到這段路,一聽到狂風捲起冰雪的嘆息聲,我的絕望情緒頓生。我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把這種情緒好不容易排除出去,可它很快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