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一次有趣的事

要說我最討厭什麼植物,定時要數狗尾巴草了。我曾輕視它的卑微,被風任意的吹折;我曾嘲笑它的滑稽,被孩童當作嬉鬧的對象;我曾鄙夷它的無聲,被隨意拔起時“不抗拒”的神態。

曾聽人說起花都有屬於自己的花語,人也都有屬於自己的一朵花。

生活在單親家庭中的我,從小便和父親分開,與母親住在一起。每年假期時,才會有幾次見面的機會。但每次見到父親時,總會從他滿是皺紋的臉上找到他只屬於我的笑容,使那漸漸陌生的身影再次閃現心頭,腦海中浮現出點點的往事。

在我的印象中,父親是一個高大、熱情,又充滿歲月刻痕的人。

那是第一次,我去他工作的地方。心中有些許的期盼,不知為何臉上總是不停的掛著微笑。下了公車之後,我遠遠的看到一個面目滄桑的人。他烏黑的頭髮中摻入幾個礙眼且醒目的白色,頭頂滿是大汗,肩上扛著一根比我身體還粗的管子向前吃力的邁步的人。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來時的笑容不知所蹤,只剩下滿心的沉重。這人,不正是我的父親嗎?

眼眸余光中掃過一片狗尾巴草,我想起那被我無數次嘲諷擁有狗尾巴草花語的人,此刻不正是我的父親嗎?

他卑微,作為一名進城務工人員,微薄記一次有趣的事

——捉河蚌

暑假生活豐富多彩有滋有味,讓我回味無窮。最有趣的還是在鄉下捉河蚌的事情。

一天,我這個墜書河、倚書床的人,難得脫身去鄉下遊玩。鄉下獨有的美景深深地感染了我,讓我的身心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感覺到自己也融入了其中。當我到了大姨家,看到了那群大白鵝老是伸著個長長的脖子“喔,喔,喔——”地叫,便問表哥:“為什麼這些大白鵝老是喔,喔,喔——地叫,難道沒吃飽嗎?”表哥說:“它們呀,讒得很!”“那他們要吃什麼嗎?”,“它們最愛吃的是小河蚌!”我忙問:“小河蚌!哪裡有啊?”表哥說:“小河溝里就有,不過我可懶得去給它們捉。”這可是我從沒幹過的事兒,於是纏著表哥一定要帶我去實踐一下。表哥拗不過我,只好答應帶我去捉河蚌。

我們頂著烈日,冒著酷暑來到田埂間,只見幾條難得看見的清澈小河掩映在綠映之間,幾條小魚在水草旁嬉戲,河邊幾塊稀疏的小石子躺在濕濕的泥土裡,可我看不見任何河蚌的蹤跡,只看到一些個小洞。

我正納悶呢,表哥突然“嗖”地跳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變”出了一個桌球大小的河蚌,“你怎么不去找啊”我一時也顧不上回答,只是一個勁地說:“啊?這么大個,你是在變魔術吧!”表哥讓我也去試試。我看見周邊有些比較大的石頭,以為河蚌們就藏在下面,於是自信滿滿地前去搬開,以為下面會有一大堆,可搜了半天只得到幾個橡皮大小的河蚌。好歹第一次就捉到了,心裡覺得挺美滋滋的,正要向表哥炫耀。怎料他卻滿載而歸地向我走來——手上拿著一塑膠袋,衣褲上有夾了好幾個大個的,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那些,真是小巫見大巫了。見我滿臉失望的樣子,他才開始傳授經驗:河蚌喜歡潮濕又暗的地方,那些洞洞正是他們的棲息之所。我恍然大悟,表哥的話不容質疑,我對著那些個小洞,用手使勁地一摳,一隻河蚌露出了它的殼。就這樣,不一會兒,我也捉到了不少大大的河蚌,樂得我呀半天都合不攏嘴。

夕陽西下,我們提著滿滿兩大袋的河蚌——不,是快樂與回憶,凱鏇而歸!

的工資只能讓他穿著破舊的工裝;他滑稽,為了所謂的堅持無怨無悔;他無聲,無論身上帶著多疼痛的傷疤,卻總是讓我從他身上看到高大和寬廣。

還清晰的記著他看到我時的震驚和恐慌,但是那充滿驚喜的語氣卻暴露了他心中真實的想法,“你怎么來了?”

坐在一起,我終於鼓起勇氣,低聲的嘟囔一句,“為什麼不在找個呢?”他愣了片刻,便走出去了,可我卻看到他眼中的滿足、無怨,和那狗尾巴草的氣質。

眼淚,早已從我臉頰流下……

這就是我所厭惡的狗尾巴草,我所敬重的父親……

初三:千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