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好花何處醒

芳草初華,風揚起白絲絨的花,三月,會有一對風信子結伴隨行嗎?

燕呢銜來暖陽,有幾多對同黨,撲進原野美意的器量。三月的原野,開幾朵微笑的油菜花,滴幾顆珍露的淺草芽,上面飄動著白雲和晴空,藍全國睡著熏衣草甜美的夢,在泥香浮動下隨便翻湧。

從一枚三葉草出發,和你遠走天邊,牽著風信子的手就可以抵達。三月揚起藍帆,鼓滿霞光,一點點升起,又一點點落下。當會堂的晚鐘在日暮上空嘹響,柔風吹颳風鈴清唱,思想便進入鞏固的夢境。

三月安謐年華,喜好一小我私人可以寧靜到什麼都不去想。稍微屏住呼吸,天下因此靜寂,平息這顆繚亂的心,享受這份愜懷的暖意。夢裡,純自然的味道,天籟般的音響。我的全部,跟著夢遊走,看著它由淺綠萌芽,長大成深綠,搶先著要吟唱出春天悸動的鏇律。由此,我不再去存眷夢的遙想,夜的凝視,三月,停在相思人的指尖上。

流光素雅,消逝浮世的繁雜。夢裡,一朵油菜花的影象,我試圖用寧靜來衝動你。沒有月下花前,送你柳絮做的髮夾;沒有矢志不移,互相卻有最單純的打動。三月的桃樹為我們見證,河水傾吐思慕的生平。

少年的晨明,活動在昏黃的夢裡,陶醉在香草繚繞的天地,你我用甜美,演繹一場綺麗的神奇。晨光在藍天的宣紙上淡抹一筆,每一縷陽光斜射進窗,放開一片微柔的暖黃,書桌上跳舞著春陽,感謝你的影子停在這頁紙上。

好夢初醒,原野儘是動聽的蟲鳴,把天南地北的陽光打壞。陽光中,一棵小草不會孑立,伴著紅白的花,現在已雙雙遠走天邊。你我追憶成孩童,帶著稚嫩的笑臉,手牽手到曠野放起鷂子,我追著你跑,你轉頭對著我笑,每過一處,原野上空響起響亮動聽的鈴鐺。時刻停在紙鳶尾,變幻成曼妙的姿態,光陰在季候里流光溢彩。

明月清風,喚起忖量的萌,繁花爭艷,迷亂我的眼。洗浴在暖陽中翻兩個滾兒,透過心的甜,給我生平扳連不絕的忖量。

忖量沒有限期,你是我此生流落的終點。落日余暮,晚雨驟疏,黃鸝啼破蒼穹,影象扭轉時空,夢終究是夢,我依然是我。聽雨水在陽台上流淌,黑夜在森林到處亂遊蕩,現在,我用什麼去追逐你腳步的聲響。

夢裡,是我一廂甘心,夢裡,是我藕斷絲連,我愛著你的愛,夢著你的夢。三月的晚風仍舊有點冷,一顆偶爾吹落的種子不再平移,光陰日漸薄稀,在沒有你的日子裡,我昏黃著一些影象。

落日溫而不熱,明而不亮,我以沉默沉靜掩擋住驚愕。等夜幕來臨,思想漸入夢鄉,夢中的你,又是我全部的無可救藥。

這季三月里,我抵達了最後的年青,我仍逗留在某個時刻段,等你倏而回來,給一場相逢的不測。

夢裡,等你又一季三月;夢裡,還將等你幾季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