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人情濃

大家知不知道有那么一個字,上面的“土”加上一撇,像一塊包袱似的被下面的“子”扛住。這個字就是“孝”。孝,我國的優良品德傳統,它與農曆九月九的老人節聯繫在一起。不過,在講孝之前,我先講講老人對子孫後代的愛。

今年的九月九剛好碰上了十一小長假,我跟爸爸媽媽回到了姥姥家。在擁擠的高速路上,我凝望著窗外定格的風景,心中滿是不愉快。往年九月九我可是去千佛山登高望遠賞菊的,結果今年九月九就是堵在高速路上看風景的。

儘管心中千萬分不情願,但車還是停在了姥姥家樓下。我黑著一張臉下了車,開始緩緩地收拾行李。唉,十月一小長假我根本無法旅遊,連什麼千佛山大明湖也沒法去……

上了樓,姥姥姥爺對著我們一家噓寒問暖,又是誇我長高了,又是說我變瘦了。但我眼神中依舊是沉默,很快就找了個房間關門寫作業了,這又怎么樣呢?我草草地吃過午飯,大人還在餐廳談論國家大事,弟弟妹妹在那兒無聊地玩著。我拿起寫了一半的作業,繼續與他人隔絕般地寫著。好像從濟南到這兒,我只是換了個寫作業的地方。

下午其他親戚差不多都走了。我隱約聽見我的爸爸在客廳與四姨父談政治,我聽不懂也不怎么在意,很快又寫起了作業。三年前,四姨一家搬到了美國。四姨父是今年回家探親的,很快他又將回到美國。

傍晚,我去廚房倒水,卻看見姥姥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把兩根細長的葦葉連線成一條長繩。我問道:“姥姥,您在乾什麼啊?”姥姥抬起頭,扶了一下老花鏡,“包棕子呀,你姐姐在美國,她喜歡吃棕子,美國棕子特別貴。她爸爸回來,我包點棕子讓他捎著。”說完,又繼續眯著眼系葦葉了。葦葉系完了,姥姥又端起一個盛滿糯米的大盆,要再把糯米再淘洗一下。我深知姥姥腰腿不好,那么重的盆子恐怕端不住。“姥姥,我幫您端吧。”我便伏身去端盆了,唉,太沉了吧。我路都快走不動了,搖搖晃晃差點兒砸著自己的腳。我迫不得以放下了盆子,扶著我累壞的腰站了起來。“還是我端吧,你不行。”然後,姥姥就端起盆子,很快就掏好米。我有些驚訝,姥姥已經年過七十,幹活依舊那么麻利。淘好米,姥姥開始了包棕子。包棕子很麻煩,要先把幾片寬大的葦葉重合在一起,然後要捲成一個滴水不漏的圓椎狀東西。再往圓椎里填泡好的糯米。糯米常常露出來,姥姥只能一次一次地努力。最後再把葦葉纏緊棕子,用系好的葦葉綁住。每一步,姥姥好像總有些吃力。上了年紀,做事就是這樣吃力。但她並不想從超市買別人包好的,而是想親手把溫暖傳給兒孫。

長長葦葉,包不住老人對子孫濃濃的愛。老人濃濃的愛,並不是為了換取兒女子孫的孝心。老人那么愛我們,而我們盡到孝心了嗎?想到我連回到姥姥身邊都不情願,我覺得萬分慚愧。大家要反思一下,你是一個孝子孝孫嗎?“子欲養而親不待。”盡孝,要在父母長輩還在世時,否則就為時晚了。從今天開始,讓九九老人節,不,讓每一天,都要用自己的愛與老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