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蘆

寒假裡的一天,我和小t、小b、小m一起去南鑼鼓巷研學。走著走著,看到路邊有一個賣糖葫蘆的老字號,門樑上掛著大大的“糖葫蘆郭”。小唐禁不住那紅彤彤的誘惑,進去買了一串。“好嘞!”做糖葫蘆的師傅一手擦著桌子,另一手取下了一串亮晶晶的糖葫蘆。“15元,請去櫃檯交錢!”他說。小t交完錢,舉著那串糖葫蘆蹦蹦跳跳地走了。

說是研學,其實我們只是在逛街、享受各種美食。我們走著走著,聽到一個老爺爺在旁邊叫賣:“冰——糖——葫——蘆!小姑娘們,要冰糖葫蘆嗎?”我們停住了腳步。老爺爺身穿一件不合時宜的黑色棉衣,左手拿著一沓毛票,右手凍得縮進了袖口裡。他的袖子上別著一個紅紅的袖標,上面寫著“治安志願者”。老爺爺臉上的皺紋隱藏了他的真實年齡。

我望著他面前擺著的那根粗粗的塑膠棒,上面插滿了晶瑩鮮亮的冰糖葫蘆。“老爺爺好可憐那!”小t小聲地說。我們決定幫助老爺爺。於是,我、小b、小m一人買了一串糖葫蘆。“多少錢?”我問。“五塊錢!”老爺爺帶著濃重的鄉音說。“這么便宜!”小t叫道。“那邊的‘糖葫蘆郭’賣十五呢!”我一邊接過老爺爺的糖葫蘆一邊說。

我仔細端詳著這個糖葫蘆,山楂又大又紅,糖漿裹得十分均勻,泛著淡淡的黃暈,還甩出了長長的“糖風”來,就像聚寶盆上的光圈。糖葫蘆的表面因為陽光的照射而閃爍著寶石般的光芒。這么好的糖葫蘆,“糖葫蘆郭”是絕對買不到的。

“您的糖葫蘆比‘糖葫蘆郭’質量好多了,您即使賣十元,也肯定有很多人買的!”我對老爺爺說。老爺爺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幹的是良心活,怎么能那樣賺別人的錢呢?”他看了看小t的糖葫蘆,笑著說:“你這糖葫蘆啊,連十塊錢都值不了!”“您真的可以再賣貴一點的!”小t也說。老爺爺眼裡裝滿了堅定:“不行,不行,那樣我們會良心不安的。”他把兩串糖葫蘆遞給了小b和小m。

我們告別了老爺爺,繼續逛街。這一逛就逛到了下午五點。等我們往回走時,天已經快黑了,可老爺爺還佇立在暮色中。我們想再買一串老爺爺的糖葫蘆,但吃了一整天的肚子已經不允許我們這樣做了。“我們實在吃不下了,老爺爺!”“沒關係,沒關係。”老爺爺爽朗地笑了。“吃不下就不吃。經常來南鑼鼓巷轉轉,挺好,挺好。”我永遠忘不了老爺爺那淳樸的面容和那樸實的聲音。

又是一次研學,我們老遠就看到了老爺爺那矗立在寒風中的身影。於是,我們異口同聲地、驚喜地叫道:“賣糖葫蘆的老爺爺!”